官大的挺胸凸肚,官小的卑躬屈微,藏是藏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刘铭祺多少有些发懵,上朝的规矩自己也不太懂,弄出笑话可不好,正准备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官员询问一下,忽然发现西华门的大石狮旁有人朝自己招手,借着蒙蒙亮的天,刘铭祺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九门提督葛尔泰。

终于是见到熟人了,刘铭祺赶忙过去见礼,拱手道:“提督大人早,入京以来,家务缠身,一直也没时间拜访您,请提督大大多多恕罪!”葛尔泰哈哈大笑,开玩笑,堂堂的九门提督,笑的声音小了怎会引起身旁人的关注。刘铭祺也知道葛尔泰好显摆,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葛尔泰在取得不小的轰动效应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嗨,咱们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以后同在一朝为官,天天见面!保准你见我的次数比见到你家小妾的次数还要多。”葛尔泰一高兴,便拿刘铭祺开起了玩笑,有句话叫他乡遇故知,两人同从塞外调到京城,总是感觉特别的亲,亲的都不分你我了。

靠,有这么说话的吗?就葛尔泰这幅尊容见三次就腻了,哪有我家碧贞娇媚『迷』人,百看不厌,刘铭祺心里一阵嘀咕,表面上却假惺惺地恭维道:“提督大人鸿运当头,下官也跟着沾光挂彩,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玩笑过后,葛尔泰又转身把他身边的几个三大员简单地介绍了一番,这个部门那个官职的反正刘铭祺也搞不懂,只是笑着应付场面,一一打着招呼,寒暄了几句。

就在一小圈的官员继续围绕他们谈论的话题继续闲聊之际,葛尔泰把刘铭祺扯到不远处的石狮子底下,这才一本正经地道:“兄弟,我葛尔泰可是靠你的功劳才有的今天,别说当老兄的没提醒你,在京城为官,要想混的有眉『毛』有眼睛的,有几个人你得一定要巴结巴结才好立得稳脚!”别看葛尔泰是个五十好几的傻老头子,却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一口兄弟挂在嘴边上,俩人便成了忘年交,关系非同一般。

巴结?我刘大公子从来就不干巴结人的事!他们巴结我还差不多,刘铭祺心里不服嘴上却客气的很,道:“多谢大人提醒,还请提督大人多指点一二!”

葛尔泰嘿嘿一笑,见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反像个老先生般教导道:“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树底下好乘凉,眼下新皇登基,你千万不能得罪朝中的五个重臣,千方百计的贴上去,凭兄弟你的本事,你想不升官都难,用不到一年便能升到二大员。”

刘铭祺忙摆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忙躬身问道:“请大人明示,是哪五位大人呢?”

葛尔泰神秘地挤出点得意的笑容,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铜制的小扁壶,打开壶盖,一股刺鼻的酒气涌了出来,少说也有六十度,“别急,老兄我先喝上一口,再慢慢跟你道来。咱老早就在塞外养成了这习惯,要是不喝上一口,浑身都不得劲!”葛尔泰边说边捏着铜壶仰头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吧嗒吧嗒嘴,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刘铭祺见他如此贪酒,忍不住劝道:“大人切勿空腹饮酒啊!多多注意身体才是。”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葛尔泰一天三顿酒,早晚非喝出事来不可。

葛尔泰也不听劝,摆了摆手,笑道:“酒也,命也!这个你不懂。”说完,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位干瘦的老头,刘铭祺也顺势眺望,只见那人头戴珊瑚顶子,蟒袍缀着绣文五爪九蟒,后『镶』着一技双眼仙鹤花翎,气宇轩昂,一脸肃穆地威立在乾清门前,大小官员众星捧月躬围在一旁,不停地施展马屁功夫,左右奉承。

葛尔泰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刘铭祺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非也!”

葛尔泰撇着嘴角,又道:“这位就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军机大臣傅全有傅大人,当朝的一大员,手握重权,六部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几乎都跟他穿一条裤子,连当今的嘉庆帝也都给他三分薄面。还有站在西北角的那位,知道他是谁吗?”

刘铭祺接着摇了摇头,随着葛尔泰的手指移动目光,落在了一位五官匀称,神态高傲,只要眼神不是那种超近视的瞪眼瞎,谁都能知道此人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王爷身份。无论再冷酷傲慢的人,只要他的身份地位高不可攀,总会有人主动去拿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他身边的马屁官少说也有**个,这位王爷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时不时地捋着他半尺长的胡子在那摆架子。

葛尔泰接着介绍道:“他乃是铁帽子王肃亲王,是乾隆爷的第三个儿子,大清王爷堆里最霸道也是最不好惹的一个,他儿子肃少康更不简单,三十岁刚出头,便已荣任领侍卫内大臣一职,还是乾隆爷在位时封的官呢。”

刘铭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暗道:既然自己立志以文治国首要铲除目标,才能推翻大清腐朽颓败的封建王朝,以解后世之屈辱,势必要与这些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斗上一斗,此时更应该对他们有所了解才行。

葛尔泰又举起铜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咕噜一下咽到肚子里,紧接着打了个酒嗝,挑了挑眉『毛』道:“还有一位不是官也不是王爷的主,想必你也听说过,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东厂太监廖光州,他乃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表面上是个奴才,其实暗中跟着他混的官员不在少数,而且这老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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