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男丁从车轿子内将奄奄一息的施飞虎平抬到房内的**上,刘铭祺上步一看,施飞虎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仅靠一丝微弱的气息维持着生命,那把阴寒的钢刀竖『镶』在他的胸前。
刘铭祺心里一寒,来回在房内踱了几步,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事已至此,当务之急就是能全力挽救施飞虎的这条命,再想办法对付傅全有也不迟。
刘铭祺徘徊数步,忽然一抬头,发现红竹还在地上跪着,忙疾步上前,躬身将她搀扶起来,嘴上道:“丫头,快快起来。先坐下,跟本官详细说说,你父亲是如何遇难的?”刘铭祺把红竹搀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和江坤坐在她的左右两侧。
红竹抹着快要流干了的眼泪,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刘铭祺哭述了一遍。
刘铭祺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气得半天缓不过气来,他啪地一拍桌子,茶碗器皿咣啷互撞一通『乱』响。只见他双目含怒,杀气腾腾地道:“傅全有这个老不死的,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残害大清忠良,简直丧尽天良,***!该杀!”
“请大人为小女申冤!”红竹一听刘铭祺所言,一下子又跪落在地,连连拜叩道。
“快起来,不要施礼。”刘铭祺见红竹接连叩拜,心中十分不忍,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本官当着你的面发下毒誓,若不能替丫头申冤报仇,本官誓不为人。”
一句话让红竹俨然看到了希望,正如爹爹当初所言,京城的刘皇上是一位铁腕的政治人物,只要能将福建巡抚及其附官的违法『乱』纪的罪证交给他,就能为百姓除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是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红竹眼神发愣地呆望着刘铭祺,不知啥原因,竟然让刘铭祺心里感觉很不好意思。眼神一转,关切地询问道:“丫头,施大人遇害后,他的尸首是否还在荒山野岭?”
“嗯!”红竹痛不欲生地点点头。
刘铭祺当即朝江坤吩咐道:“江大人!本官命你速速到九门提督葛尔泰府上!传本官的军令,令他和宋二虎立即带领八千人马连夜前往卧狗山,将山上的逆匪一个不留,全部扫光『荡』平。还有,传令过后,江大人率领五百步兵,带上一口本.厚木棺材去把施大人的尸首寻回,择日厚葬。”
“喳!”江坤得令后,立即起身而去。
这时,满头大汗的张管家正带着十几个御医匆匆赶回,事不宜迟,众位老御医会诊过后,一致认为施飞虎虽然身受重伤,却未危急心脏,仍有七成的把握挽救回生命。
……(忙碌的外科手术中)
经过御医们三四个时辰的极力抢救,施飞虎的命总算是保了下来,担惊受怕的红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也落了底。
“刘大人,红竹替哥哥拜谢您的救命之恩了。”红竹心怀感激地朝刘铭祺望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与敬仰,在哥哥生命危急的时刻,能有权利有能力组织大清医术最高的御医队伍救助的人,此时此刻,在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心目中,树立了高大伟岸玉树临风的光辉形象,永生永世都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忘记。
“别拜,别拜,能保住飞虎的『性』命,就是保住大清的栋梁,本是本官分内该做的事,不足挂齿。”刘铭祺忙谦虚的阻止道。心里也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刘大人,时辰不早了,您也早点歇息吧!”红竹微微屈身,以关心的口吻道。
耳畔中不时想起午夜的更声,脑海里忽的一下想起喀『露』莎临走时留下的话,今晚的**一刻算是白白浪费了,此时她已然在梦中,想必也不会苦等。想起喀『露』莎的万种风情,深为惋惜起来。
刘铭祺欣慰地『露』出了笑容,朝红竹心不在焉地道:“好吧!丫头,你也快去洗个澡吧!今夜还要乾坤大挪移第十八式呢!”话吐出口,刘铭祺方才警觉到自己又溜号了,说话又翻跟头了。心里想的和嘴上讲的又串联了。
“……”
一脸尴尬之相的刘铭祺慌忙解释道:“本官的意思是,你也早点休息吧!飞虎由御医们轮流照看便可!”
红竹这才从惊愕中反过神儿来,回言道:“谢谢刘大人!红竹只需简单洗漱一下便可,今晚就留在哥哥身边陪护,哥哥要是醒来,见不到红竹,一定会很担心的,刘大人先去歇息去吧,让您费心了。”
“啊,不谢,夜也深了,本官先去睡了!”刘铭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喊来几个丫环,陪红竹去客房洗漱,他则迈开脚步转身离去。
走出房,刘铭祺才觉得脸上发热,差点没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嘴巴没『毛』,说话不牢,太离谱了,怎么能满嘴跑火车呢!
.**无话。
翌日,刘铭祺起**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施飞虎的伤情,昨夜睡后,接连做了好几个梦,每一次都会梦见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傅全有,在梦中刘铭祺手握半尺长的西瓜刀,跟剁饺子馅似的,将他剁成肉泥,还是觉得不过瘾,又亲手把肉泥包成包子喂狗,居然连狗都不肯吃,后来没办法,只有把包子丢进茅坑沤粪,就这样还是不怎么解恨。
旭日东升,红日『露』脸,府内一片祥和。
几个御医守在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