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越怕人家背后讲他的弱点。就像现在越是没有学历的人,越是想办法搞张文凭,哪怕是假的,也敢拿出来装世面,无非是怕人家瞧不起、看扁了自己。在鲍大眼的心灵深处,缺的就是文化,缺的就是涵养,缺的就是素质,所有才会被喻庆丰一眼识破,投其所好。

在官场这么多年,鲍大眼也明白,喻庆丰那是给自己面子,人可不能不识好歹,人家让我办的事,可不能怠慢掉。

想到这,鲍大眼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长哈,含含糊糊地唤道:“赵千总!”

“下官在。”

“听喻大人说你的营里有个秀才叫刘铭祺,是否属实啊?”

赵千总颔首道:“属实,下官营中确实有个秀才叫刘铭祺,不知鲍大人有何吩咐?”

鲍大眼转身望了望喻学政,转身又冲赵千总吩咐道:“现在学政大人要见此人,你马上回去将秀才带来,越快越好,去吧!”说完,转身笑着对喻庆丰道:“喻大人,要不咱们边等边杀一盘,如何?”看样子鲍大眼还没赢够似的,缠着没完。

喻庆丰笑着拱了拱手,婉言拒绝道:“鲍大人,常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日后再请鲍大人到我府上对弈。”

鲍大眼点了点头,道:“也好,鲍某公务繁忙,不便陪喻大人同往。就让赵千总护送喻大人去营中走一趟吧!”

喻庆丰告辞道:“鲍大人严重了,区区小事哪敢劳驾鲍大人,喻某先走一步了。”

“请。”

出了府门,赵千总心头一阵轻松,本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惹怒了参将大人,把他召唤过去挨板子。没想到只是为了找个秀才这点小事,早知道就不必吓得没着没落的了,险些『尿』了裤子。

喻大人坐上官轿,在赵千总和几个清兵护卫下向军营而去。赵千总边走边琢磨,越想越觉得奇怪,一位堂堂的二地方大元平白无故的找新兵营中的秀才所为何事呢?难道他是喻大人家的亲戚,不可能,这个说法赵千总自己就直接否定了,要是他家的亲戚,怎么会给抓了壮丁了呢?是仇人,更不可能,那还用得着大老远的来找吗?只要跟鲍大人讲一下,直接把脑袋砍下来送过去不就得了。莫非是那个酸秀才欠了他的银子不还,这也不可能,谁不知道,喻大人两袖清风,家中一贫如洗,别说是借钱了,喻大人自己的那点俸禄还不够养活他一家子的,时常靠远在京城的亲戚内阁大学士(从二)薛礼大人的接济。真令人搞不懂这老头子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然回到了兑字营新兵大营的帐外,赵千总跳下马背,躬身来到喻大人的轿前,恭敬施礼道:“喻大人,一路劳累,请先到营中休息,下官这就去把喻大人要找之人带来。”

一旁的清兵上前掀开轿帘,喻庆丰躬身走出轿门,点了点头,客气道:“那就有劳赵千总了。”

赵千总作了个请的手势,颔首道:“为大人办事乃下官的荣幸。大人请。”

赵千总办事果然有效率,一会的工夫就把正在『操』练场上『操』练的刘铭祺给拉了过来。他也不看看给谁办事呢?论官职喻庆丰比兑字营的鲍大眼还大上两级,虽然是个文官,但在提督眼里那是相当有分量的,赵千总哪敢怠慢,跑得跟兔子似的。

刘铭祺被赵千总莫名其妙地拉到营帐,满怀疑『惑』地看了一眼营帐里的喻大人,只见端坐在帐中凳子上饮茶的这位敦厚老者,一脸慈眉善目,怎么看都不像个当官的,脱下官袍,倒像位博学多识的老先生老教授。

“喻大人,下官已经把刘铭祺带来了。”赵千总进门禀道。

喻庆丰缓缓站起身,口中称谢,微微点头道:“有劳赵千总了。老夫与这年轻的秀才还有几句话讲,就不耽误赵千总『操』练军马啦!”

“下官告辞!”赵千总听出言外之意,忙躬身退出营帐。

?喻庆丰久久地站在一旁沉声不语,一道深邃的眼神将刘铭祺打量来打量去,像是在鉴赏古董一般入骨三分,看的刘铭祺心里也一阵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这老头不会是同『性』恋吧!

刘铭祺干咳一声,拱了拱手,直言问道:“大人,我与你素不相识,找我何事呢?”

喻庆丰『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低声问道:“你可认识望春楼的碧贞吗?”

喻庆丰的一句话让不明其意刘铭祺心里一惊,满面疑『惑』地回道:“认得认得。大人是如何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的呢?”听碧贞说过,人人都称她为赛嫦娥,但谁也不曾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她自己也从未向人提起过,可眼前的这位喻庆丰是怎么知道的呢?刘铭祺越想越不解,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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