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那头是四年未见的小崽子。
东浩扬有些恍然。
四年前,小崽子还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十六岁少年,如今却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俊朗青年了。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恒睿深刻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凿,周身围绕着令人心颤的威严气势。
他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原地,目光却透过群臣朝东浩扬看了过来。
灼热的让东浩扬感觉有些发烫。
他朝着小崽子笑着点了点头。
恒睿同是点头回应,收回了自己紧紧盯着的视线,漆黑的眸子里面幽深一片。
四年的时间,他已经牢牢掌握住了朝局。
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都已是他的派系,再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就连元景帝也不能。
恒睿微微勾起了嘴角。
太傅,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了。
————
恒睿的宫殿比四年之前更为宏丽,殿内的摆件和装饰庄重而华美,金黑之色相互交缠映照,大气磅礴。
屋内的镂空雕紫金香炉扬着袅袅青烟,让人觉得格外的幽静安适。
“太傅,四年未见,你可还好?”,恒睿的目光凝注在东浩扬的身上,没有一刻的偏离。
东浩扬笑道,“檩南之地的生活虽不及京城,但却比京城自由了些,这几年过的也算是很是舒心。”
恒睿的目光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听太傅的意思可是不想回来了?”
东浩扬那双满是fēng_li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恒睿一番,声音有些发冷,“四年不见,殿下倒是变了很多,微臣甚是欣慰。”
恒睿表情一顿,手微微动了动,“太傅怎么跟我这么说话了,竟然还说上殿下和微臣了。”
东浩扬轻笑一声,眼中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他站起身朝恒睿行了一礼,“微臣刚刚回京,还未跟家中亲人叙过,这便就告退了,希望殿下不要见怪。”
他话音刚落,便转身踏步离开。
然而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硬生生的阻挡住了他的去势。
恒睿委屈的看着东浩扬,声音里面充满了控诉,“太傅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太傅你对睿儿这么生疏了不说,这才刚刚说了没有两句话,竟然就要走了!”
东浩扬一接触那熟悉的委屈目光,心中的火气霎时消散了大半。
“你倒是觉得我生疏了?”,东浩扬面上尽是冷意,“我好好跟你说着话,你怎么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怎么,四年未见,这太子的架势倒是摆得很足嘛!既然太子殿下想要震一下自己的威严,微臣怎敢不从?”
恒睿顿时有些慌乱,抓着东浩扬的手愈加用力,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从自己的身边走了。
“我只是有些气太傅走了那么久”,恒睿的眼睛有些泛红,低声说道,“四年没有见面了,我天天都在想念着太傅,可是你却是觉得那里比京城自由多了,过得十分好。”
“这四年里面,你肯定都没有想起过我……”,恒睿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东浩扬瞧着恒睿这委屈的模样,心下顿时一软。
四年的时间差距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高大俊朗的青年依然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恒睿的肩膀,“行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一副小孩子的样子,这都快哭起来了。”
恒睿一把将东浩扬搂在了怀里,手臂死死的箍住,声音里面带着些颤抖,“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刚来就要走了!”
东浩扬被恒睿突然的动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恒睿这段时间是怎么长的,现在已经比东浩扬高了不少,整个人高大魁梧,十分具有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总让东浩扬感觉到极大的威胁,忍不住神经绷紧。
东浩扬下意识便向将他推开。
只是他感受到了恒睿有些颤抖的身体之后,东浩扬的手便顿了一下,试探的环住了恒睿。
动作迟疑而缓慢,最后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恒睿的身子顿时一僵。
发觉了恒睿的不自然之后,东浩扬的别扭之感顿时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努力忽视紧贴的身体传过来的烫热之感,东浩扬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干涩的喉咙。
他拍了拍恒睿的后背,“我不跟你说过得不错那应该说什么?说那里很苦,过得很不好,有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每天的日子很难熬?”
恒睿搂着东浩扬的胳膊顿时又是一紧,箍的东浩扬有些喘不过气来,恒睿的声音里面尽是紧张和心疼,“那太傅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我就不该当初让你过去的,都是我不好!”
东浩扬哭笑不得的用力的拍了拍他,“松开点,你快把我勒死了!”
“怎么也算是过来了,我又不是受不得苦的人,况且你也是帮的我的忙,愧疚个什么?”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四年你过得怎么样?”东浩扬连忙岔开话题。
“很不好”,恒睿委屈的说道,“我每天都在想太傅,想的心都疼了。”
炙热的体温围绕在东浩扬的身周。
烫的他心脏都忍不住缩了起来。
他忍不住推了推恒睿的身子,却被他一下子搂得更紧。极高的温度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赶紧放开”,东浩扬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恒睿顿时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