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果要看病的话请在外面挂号排队。”
宋白脸色苍白,听到医生的话直接跪到医生面前。
“求你,求求你医生,我的孩子他已经高烧两天了,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求你……”宋白唇瓣颤抖着,眼睛血红一片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掉个不停,不论她多么的坚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而已,面对这种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慌?晟谦是她的唯一了,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失去晟谦!
医生很显然的不耐烦了“小姐,这是医院的规定,你先去挂号交钱我才可以给你检查啊!”
“对……对不起,我现在没有钱,但是!我会很快筹到的!拜托,医生你先看看我儿子好不好?求你了!”她怕,晟谦才不到四个月,高烧两天,如果再不医治的话,真的就抗不过去了,可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她只能卑微的去祈求。
医生以为她是无理取闹,烦躁的立刻打电话给外面“喂,这里有个闹事的女人,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宋白绝望的瞪大眼睛,这就是所谓的医者吗?!眼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危在旦夕却冷漠的不管不顾!
很快就有几个女护士来到房间想要拉宋白,宋白气急,看到一边桌上的一把手术刀,立马拿了过来把晟谦放在那医生面前,手里的刀子放在手腕上,激动的大吼“我要你救他!否则,否则我就死在你们医院!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做下去!”
说罢,她手上的刀子已经划开了手腕,猩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许多人围观,医生也慌了,想要夺下宋白手中的刀子。
宋白后退一步,死死的瞪着那医生,眼眸赤红“别过来!我问你救不救?!”说着,那刀子割的更深了一些,血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白色的地板很快就滴滴答答的染上了血红之色。
外面的那些人也都吓坏了,都在让医生救人,医生也怕闹出更大的事,这事传了出去影响了医院的声誉的话,那么他的饭碗也保不住了啊!慌忙点头“救救救!你别冲动!放下刀子,我立刻医治你的孩子!”
宋白终于冷静了一点,然后看向那边的晟谦,唇角勾了勾,便陷入失血过多了黑暗。
当医院的这个闹剧被上传到网络上的时候宫肆轩找到了她,已经是两天后,他在医院的
最顶层天台找到了她。
她抱着晟谦坐在天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比一年前瘦了很多几乎一股风就能把她吹跑,那一刻,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他至今记得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
她目光悠然的看着远方,无悲无喜,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被黑暗所渐渐浸染,再也没了光亮。
她说“人生为什么会这么的无奈呢,所有不好的,绝望的,黑暗的,似乎都与我特别有缘呢。”
“我输了,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现实,输给了命运。”
“在生活面前,我的骄傲我的自尊不值一提。”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让他心脏紧缩,心疼愤怒几乎将他溺毙。
“所以……我来了,以后,不论谁放弃你,我……都不会离开你。”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线,说给她,却只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然后她被现实击的粉碎,不得已,她终是向命运低了头。
……
宫肆轩淡淡的叙述着这痛彻心扉的曾经,每每想起,都是疼痛,所以,他是恨着齐承之的,把他二十年里虔诚又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伤的这般体无完肤,他也恨着自己,为什么迟来了那么一步,就那么一步,如果是他,宋白会不会要幸福很多?
齐承之桌下的手颤抖着,这些过往被重新揭开,全部都是深入骨髓的伤疤,有些伤或许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愈合,但有些伤,却只会在时间中慢慢溃烂,光鲜亮丽的是表面,这些伤却依旧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你应该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的伤疤吧,也对,她怎么会让你知道。”宫肆轩垂眸勾唇,显得那般悲凉。
齐承之没有说话,瑰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的气息更加薄凉冷漠了几分,他站起身没有理会宫肆轩,迈着大步子快速离开,有几分急切之色,他想见她,非常想。
宫肆轩目光转向窗外,他看着齐承之急切去寻找宋白的身影,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置身于这里,却空寂的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他在奢望什么?从一开始不就注定了吗?他有资格争吗?争得过吗?他并没有输给齐承之,他是输给了她。
二十年的执念,他……这辈子都恐怕无法放下,既然已经成为一种痛苦的折磨,那么……请继续痛苦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