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惊了一跳,“秦淮?”
秦淮怎么在这里?难道外面有变数?
秦淮像一早等着她似的,眼神锋锐,“夫人,您要离开?”
慕凝蓝略惊之后反而平静了,神色颓丧,看着秦淮,“秦淮,你知道我与他之间一切纠葛,不是吗?我待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快乐,你别拦着我,让我走。”
“不行。”秦淮周正的五官线条冷硬,态度更是十分强硬,“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可是先生有很多无可奈何,老夫人只剩半年时间,他为了你不惜忤逆老夫人,甚至给老夫人下跪求她成全,我知道夫人您受了委屈,可是您这样逃离,先生有多受伤,知道吗?”
苏荷只剩半年时间?他下跪?她大惊之余,镇定下来,越是这样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越让人痛苦又乏累。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手不动声色地攥紧小包,“秦淮,无需再劝,我已经决定。”
秦淮不退让,直说,“跟赫连城走吗?”
“秦淮,不是跟谁走的问题!重要的是我想离开!”突然,她觉得不对,追问,“你莫非知道我要走?所以外面形势你不丝毫不管,单单守在这里?”
“夫人,您认为为什么宅里短短两天会有这么保镖?先生知道你会有此举,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
她苦笑,以为自己昨夜求软演的挺像。
不禁地想起,昨夜他从进屋开始就不似正常,以及过程里他突然停止沉寂的数秒,原来他早已察觉到她不同寻常。
他诡谲心思,腹黑又深沉,她算是领教透了。
可是,今夜无论如何,她必须要逃出南宫家。
突然,慕凝蓝捂着肚子,蹲下身子。
秦淮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附身,语气急切,“夫人,您怎么了?”
慕凝蓝猛地抬头,一手攀住秦淮肩膀,一手攥着输液针管,推进秦淮肩膀。
秦淮对慕凝蓝毫未防备,她突然攀住他肩膀,他当时浑身一瞬僵硬,根本做不出一丝反应,疼痛传来,他顿觉不好,闷哼一声,身子颓靠她肩头。
意识开始一点一点迷乱,努力起身,却浑身无力。
慕凝蓝恐慌不安地扔了手中针管,鼻子微微一酸,“对不起,秦淮,只是麻醉针。”
“夫人......”秦淮艰难强撑不让自己昏睡。
慕凝蓝将他身子靠在墙上,正欲起身,手腕却被秦淮攥住。
“秦淮,我必须走。”
秦淮的手攥的更紧了,“夫人......”
她拨开秦淮的手,刚站起身,秦淮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先生已经尽力在做,尽力将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先生真的爱夫人......”
“秦淮,我从未质疑过,可是,如果他的爱带给我的只有
痛苦和伤害,我要来何用?”
说完,她脚步又急又乱跑下一楼。
?
一楼客厅,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她惊的捂嘴。
赫连城一身黑衣黑裤,从门口急速跑过来,拉住她往外走。
两人穿过园林,一路上借着路灯,她才发现他身边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德朗喊过她嫂子的人。
而地上躺着不少园林保镖。
她看了一眼,心里恐慌不止,“他......他们没事吧?”
赫连城攥紧她的手,“放心,只是昏了。”
她松缓一口气。
大门口,几辆越野车停在路边。
阿澈降下车窗,朝慕凝蓝看了一眼,急忙下车打开后车门,看向赫连城,“城哥,时间不多了,飞机十点。”
赫连城点头,拉着慕凝蓝坐进后排座。
那些人上了其它几辆车。
车速很快,不过十分钟进入主干道,她看到后面那几辆车却在岔道转弯。
慕凝蓝坐在赫连城身边,望着外面萧条静谧的街道,借助车转弯的惯性,她佯装不小心朝赫连城怀里靠去。
她倒过来,赫连城急忙伸手去扶她,慕凝蓝看准时机,猛地从他腰间拔走一把手枪,然后后靠车窗,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你想干什么?”赫连城皱眉。
慕凝蓝毫无办法,拙劣方法一用再用,将枪抵在自己胸口,威胁他,“你们下车!”
阿澈不是个好脾气,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兔子,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
赫连城眉色冷峻,看着慕凝蓝,冒火地朝她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下车,车钥匙留下,快点!”
“你要去哪儿?”
她情绪激动,拿着枪的手抖得厉害,“你们下车!”
赫连城眼睛盯着因情绪激动小脸发白的慕凝蓝,开口,对阿澈下命令,“阿澈,停车。”
阿澈嘴里骂骂咧咧一句什么。
赫连城拽了一脚驾驶座,“停车!”
车停。
阿澈摔门下车。
赫连城伸手攥住冰冷的枪口,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这是你要的话!不要后悔!”
说完,赫连城下车。
慕凝蓝顾不得太多,敏捷爬到驾驶座坐好,安全带都来不及系,发动车子,极速驶离。
她看了一眼时间,火急火燎,点开导航,输入石子码头。
陌灵给她发的那封邮件内容自脑子里翻滚而过:夜十点,石子码头,南宫藤,慕震涛生死一线。
?
另一辆缓缓行驶的越野车,驾驶位坐着的阿澈叫嚣不断,“城哥,你怎么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