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各种各样的首饰。
红珊瑚色,猫眼石色,和田玉色,祖母绿色,青金石色……各种各样颜色的瓷首饰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虽然很多明显能看的出来是试色,颜色还不完美,和真正的宝石色还有明显的色差,但是起码已经相似到了一眼就能看出模仿的是哪个颜色。
这样的东西,整个景德镇仿品无数,无数同行业先驱早已做出无数成品。可是范晓旖一眼就看出,廖明飞拿出来这些东西,从颜色上来说,很多丝毫不比市面上的较高端的瓷首饰差,甚至红珊瑚色,和真正的红珊瑚色相比,已经接近到可胜过她见过的所有现有产品。
范晓旖拿起这个几可乱真的红珊瑚色瓷吊坠,不由心里怦怦跳。她早就知道能在兴陶那样的地方负责新釉料研发,廖明飞绝非浪得虚名,可是她再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工作之余随手而为,竟然一下子就能拿出这么多高质量的产品!
廖明飞还在一件一件地往外掏,“这几个你可以试试,我做过了,流程都不复杂,材料也不是特别贵,上新比较容易。”
范晓旖很感动,他总是在为自己考虑。
她之前很难打开市场,正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拳头产品,以她懂的技术所能生产的品种,总共就那么几种釉料,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是借助这几种釉料翻新花样和型式。也正因为她自己所能掌握的品种太多,才不得不极度依赖店原由的产品及客户。
而如今有了这些东西,她就能摆脱之前产品线的桎梏,重新打开局面。
箱子里有件蓝宝石色的吊坠还是穿了带子的。廖明飞随手就拿起来,挂了她脖子上,然而退后两步欣赏了一会儿,“以前我做的时候都没有模特,做出来什么样子都没法比较。”
兴陶做的是高端精品,哪里会瞧的上陶瓷首饰利润这样低微的市场。
范晓旖就抿了嘴笑,“现在你有模特了,我保证,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专属模特伺候着,随传随到!”
廖明飞就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嗯,我的专属模特,身高要175,体重65,三围96、63、91,皮肤要白,走起猫步来,那个腰要扭得……”
范晓旖转身就走。
廖明飞就冲着她的背影自顾幽怨说道,“博佳人一笑多不容易,你为了经营的事天天烦,我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你才笑了几秒钟。唉……”
范晓旖也绷不住“噗哧”笑出来。
有了这么多的东西,范晓旖更马不停蹄地忙起来。要组织生产流程,控制和核算成品,控制质量,筛选原材料……她突然觉得让一家店多个人来生产一个新产品,比她自己单枪匹马地上要复杂多了。
可是在此之前,她还是得想办法起码得把店维持下去。现在她挣的,大多还是之前未履完的订单。一旦这样的老本吃完了,凭她之前小打小闹的销售额,无论如何都撑不起一家店。
然而世界上的的事情约莫大多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以前她量小,只开了个淘宝店,惨淡得不行,还是后来被李怡蓉接手后,才勉强能增加部分销量。
而现在接了这家店,她就把那些产品都挂到了这家店原设的阿里巴巴的店上去了。可能是因为她设计的样式比原店的产品更能抓准年轻人的感觉,明明这时候还是刚过完年没多久的淡季,却接连接到了订单。让近来天天拿着账单给她碎碎念的越萌,都惊得睁大了眼。
有了她天天蹲在生产环节蹲守并且自己动手做,廖明飞给的那一箱子东西,她选出来第一批上新的几个的试样就出来了。尤其是红珊瑚色,因为廖明飞给的配方已经成熟了,第一次试样就成功了,让全店都不由大为惊叹。
圆润饱满的红珊瑚色连年纪最大的烧窑的大叔都看直了眼,“我就没见过这么逼真的红珊瑚色!”
范晓旖爱不释手地捧着看了半天,“你们觉得这能卖出去吧?”
“当然能!”仓库的卢姐又不由感慨,“就是在这从接头抄到街尾的雕塑,也不见人有人能抄出这个颜色吧!”
范晓旖突然愣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和朱艺可第一件作品被人抄得理直气壮的时候的惨痛,曾几何时,她也曾对廖明飞说过,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做出别人看了也抄不了的东西。
她一直觉得这个梦想还很遥远,遥远得根本不知从何入手。可是今天,廖明飞却帮她实现了这个梦想!
范晓旖突然眼前有点模糊。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在换了她这个新老板后还愿意继续在她这里下单的那两家客商,他们的订单中,所包含的也有原店自创的别人不容易仿出来的产品!
范晓旖愣了。
是了,原创,难以仿制。这才是未来真正有可能支撑她能屹立不倒的生存之道。只有不为一时的蝇头小利,真正把产品做实,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理想。
范晓旖捧着珊瑚红,深吸一口气。未来,她的路,或者说,和廖明飞携手,他们的路还有很长,可是却充满希望!
到了周末的时候,范晓旖让人把桌子直接搬出了店门,搬到了面前的大街上。
热闹非凡的雕塑集市,来来去去的游客和客商,都能看见他们的产品,能看见他们最漂亮的红珊瑚色。
范晓旖站在店门口,突然心潮澎湃。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抢了半天才抢到摆摊位置,却根本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