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本来已经看傻,一直只当是他们切磋武艺,现在听周斯年这么说,吓得急忙跑上前来跪倒:“城主,他小孩子不懂事,原是家里惯坏了,求您千万看着老芮的面子,可怜大伯家里只此一子……”
晓雲,尤宁和云簸几个孩子也跑过来,尤宁抱着阿宾,呜呜的哭着。连周杨都呆不住了,走过来跪下,嗫嚅的说:“城主,阿宾没有要害属下,他方才那一下,属下躲得过……就算躲不过,这是比武……”
死去的小侍女的手里有半段手链的事情,除了当时在室内的三人,连周杨也不知道。如云看来也没有告诉他。
阿宾却明白周斯年说的是什么,虽然小侍女只是一个仆人,但只要是太阳城的子民,都在周斯年的庇护之下。
他咳嗽完了,推开尤宁,跪倒在地,伏在周斯年身下,“属下知罪,甘愿受罚。”
晓雲见状,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冲过去,抱住周斯年的腿:“城主,是晓雲不好,不关宾哥哥的事,你饶了他吧。”晓雲一直不习惯叫周斯年为“爹爹”,平时都要鼓起勇气,现在着急之下,又喊成了“城主”。
周斯年看着身边跪倒的这一片人,正色说道:“我们这一群人,本是流放的囚徒,靠着相互扶持,能在这乱世苟活,本是上天的厚待,为了私利,恩怨,罔顾这些好容易活下来的性命,违背天意,是会遭天谴的!”
他看了看阿宾与晓雲,他们二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我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央求的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对阿宾说:“夫人一直都在替你说好话,原本我也不想再提,可今天看你虽然年岁不大,戾气不小,所以小惩大诫。都起来吧。”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周斯年又问阿宾:“我让你组建公主卫队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阿宾答:“正想要禀报城主,属下找了几个身手了得,人品忠厚的同僚,想请城主与夫人过过目。”
周斯年点点头,从地上拾起阿宾的软鞭,看了看,问:“你这套鞭法跟谁学的?”
阿宾答:“家师是少林派的许巍然。”
周斯年不由多看他两眼,笑道:“许巍然?想不到你和我,倒可算得上是师兄弟了。许师叔擅用鞭,可好像和你这细鞭不太一样,倒是有相通之处。”
阿宾不好意思的回答:“本来属下的长鞭不是这样,只是到这里来,普通长鞭不方便携带,周府侍卫又是惯常使刀,可属下还是喜欢用鞭,所以就找人专门制了这细鞭,缠在手腕上,平时也看不出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周斯年赞赏的拍拍他的肩:“不错,脑袋瓜子够使。要用在正途。以后,跟在夫人身边,要尽心尽力,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明白吗?”
几句话说的阿宾红了脸,忙躬身道:“属下明白。”
这时,周桐匆匆赶来,在周斯年耳边耳语了一阵,周斯年心烦的点点头,周桐又匆忙离开。
自从春暖花开,我们搬出了半城山庄,全部周府的人撤出半城山庄,留下足够的供给,把半城山庄让给了龙禁卫。然后,半城山庄通往周府的大门就被封闭,由周桐和周杨轮换亲自带人把守,不允许任何人无缘无故通过。
周斯年兴味索然的对几个小孩子说:“你们跟着周杨哥哥和宾哥哥学吧,我有事。”几个孩子一听,反而非常高兴,围着阿宾,“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没有人理周杨,周杨站在一旁,看着阿宾,只有哭笑不得的份。
特别是晓雲,更是一脸的献媚,“宾哥哥长,宾哥哥短”的缠着阿宾教给她怎样甩鞭子……我咧咧嘴,悄悄问周斯年:“真的要让晓雲学武吗?她一个女孩子……”
周斯年回头看看晓雲,叹息说:“这种乱世,谁能靠得住呢?宫里的云遥,过的倒是贵女的生活……晓雲多智,将来难免会卷入到一些纷争里去。假如能习武,总是能自保不是吗?”
我默然的点点头,跟着他往山庄走去。
方才周桐来报,西平候府的暗道,终于被朱圣教打通了。看来,今天就要进入最后对决。
前方战事不顺,屡屡有坏消息传来,延宝被时文进部将刘处锦战败被杀,杨家成前去救援时,中了埋伏战死。李朝宗接着命李俊茂和李胜贤率镇安军前往,汇合幽州军,继续进攻时文进盘踞的新州。
这段时间,龙禁卫与朱圣教都在开足马力,朱圣教总是需要遮遮掩掩,这在大山里的开凿也不是多么容易的工作,尽管他们重金在万阴山里找了许多劳力来开山,龙禁卫还是赶在朱圣教的前面,完成了所有的机关恢复和改装。
龙禁卫撤出地下城,改在西平候府四周监视,这几日西平候府里的朱圣教匪首,有越聚越多的态势,匪众更是成十成百的陆续进入西平候府。只后期聚集的人数,已达数千人众。如果这些人最后全部进入地下城,这地下城里的恶臭与冤魂,只怕会经久不散了。
站在杏林小木屋原址,已经能隐约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这是顺着暗藏的通道传来的声音。为了把一切做的逼真,地下城通往周府的通道,是另开的,以前用大石封住的出入口,还保持着以往的模样。
我担心的说:“如果这些匪徒用普通人走在前面,会不会触发机关,这样后面的人不就逃跑了吗?”
武修成明白我的心思,说:“机关都是可以控制的,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