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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黑,虽然我黑夜辨物能力不错,那天夜里还是很黑。四周景物一点都看不清楚,以至于都走到停靠的马车边上了,才看清楚,这里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我回头对姑娘说:“到地方了,把孩子给我。”
那姑娘说:“你上车,我递给你。”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然后,就伸出手来到她怀里接孩子。
她不肯撒手,我又着急又奇怪的说:“你一个姑娘家,抢别人孩子做什么?你怎么养啊!”
她低声说:“你管我怎么养,你那么多孩子,把这个给我吧。”
我惊呆了,是木燕飞。
原来她的声音都是装出来的,怪不得她要戴面具,怪不得总觉得她怪怪的,心里又开始怨恨周斯年,假如他不纳木燕飞,怎么会有现在的麻烦,他还把我们平时的私密话告诉她,让她来取笑我。
我一听到木燕飞的声音,更不敢撒手了,使劲要抢,孩子开始哭泣。我着急喊着:“不行!你放手!”
开始有人向这边走来,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说:“分开她们,再不走来不及了。”
有人过来掰我的手,喊着:“松手!”我突然惊恐的想到,今天我是抢不到孩子了,这一松手,这么小的孩子,只怕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急之下,扑到孩子身上,对准她的肩头,狠了狠心,使劲咬了下去,孩子凄厉的哭起来。
然后就感觉被人重重一击。
醒来,毫无意外的是躺在我自己的**上的,周斯年坐在旁边。他一看我醒了,就走过来把我扶起,放了个大枕头在我背后,温和的说:“喝点粥,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喝了。”
我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的说:“年哥,孩子...被木燕飞...你快去把孩子找回来。”
他平静的说:“你别担心,已经在找了。”说着,他端过粥,用汤匙来喂我。粥味很香甜,他的表情很平静,我心里安定许多。然后又吃过药,我问:“为什么要吃药啊?我病了吗?”
他说:“你肚子没觉得痛吗?”我这才想起肚子一直很痛,说:“一直都疼,都习惯了。”
他没有说话,用手在我肚子上缓慢的揉着。过了一会儿,好像有热热的东西从肚子里流出来,肚子痛的轻多了。
惠儿过来,帮我把身下的垫布换过,用热水擦洗过,我舒服的靠在周斯年身上,喃喃的说:“年哥,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周斯年恼怒的说:“这帮混蛋,我说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他们...”我想说他们没有虐待我,只是想着最后他们都帮木燕飞抢我的孩子,心里委屈,又担心孩子,就转了话头:“他们都帮木燕飞抢我的孩子。”
周斯年没有说话,右手攥紧,关节噼啪作响,左手拍拍我的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帮我盖好被子,说:“你放心,孩子我一定会要回来的。”
我信任的点点头,说:“我在她肩膀上,咬了个牙印。”一想到孩子凄厉的哭声,我心疼的直掉眼泪。
周斯年说:“别哭,把眼睛哭瞎了,女儿要回来你也看不见了。”我笑道:“我从小就哭,母后也说会哭瞎,哪里就瞎了。”
“那不一样,你现在不能哭。”
我听话的说:“我以后不哭了,年哥你给我要回女儿来。她叫阿福,你觉得这个名字俗气吗?”
“不俗,好听。”
不知道他给我吃的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又睡着了。
那些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过来时就是吃东西,吃药,吃完药又睡了,昏昏沉沉的,直到完全康复,不再吃药,才不再睡觉。
可是,我的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面对,一直等周斯年告诉我答案。可他每次都不提,好像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也从来没有阿福这个女儿。
直到我出了暗房,我的女儿都没有来。
我甚至怀疑他把女儿给了木燕飞。又觉得不像,他怎么可能让女儿跟着一个居无定所的歌女。
想到这里,我害怕了,木燕飞会怎样对我的女儿?就算她好好待她,难道我的女儿要跟着她去做歌女?
我不能再逃避了。
晚上,等周斯年练完功,我问他:“年哥,阿福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久没有说话。
“你不能把阿福给木燕飞,她是歌女,阿福不能当歌女。我们欠她的,我们自己还。”
他说:“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把女儿送给别人。”说完,他又沉默了。
“还没有找到阿福,是吗?”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前几天听人说,有反贼被正法了,是他们吗?”
“有几个是。”
“那,木燕飞呢?”
他沉默了很久,说:“木燕飞死了。在你回来的那个晚上,就死了。”
“怎么死的?”我呆呆地问,“那阿福呢?”
周斯年走过来,搂着我,说:“那伙绑匪并不想留下孩子,木燕飞逃跑的时候,掉下山崖,摔死了。”
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最终,阿福就这么死了吗?我的心疼的像针扎一样,我以为阿福是我母亲转世的,我本来想这一世让她有人疼有人。
周斯年的声音传来:“阿福没死,没死。”我终于喘上气来,看着他。
“我们这些天快把那座山翻过来了,也没找到阿福的尸体,真的,所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