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破绽的问题,八叔并不想这个时候分出精力。”弘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算计,就象他当初算计那些商人一样。商人也好,政客也好,人人都是为了利益二字舍生忘死,区别只在于利益于他们是不同的东西而已。本质上来说,人性也好,人心也好,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由属下来安排。”下头的人也能买通一二个御史出面,保证让人查不出后头的人是谁。
“主子,张多招了。”声音里都带着哆嗦之音,整整三天,张多的意志总算垮了,他不垮,这些能够倒班的看守都快要垮掉了。见他吐口,恨不得为自己鞠一把伤心泪。
“他的事一会儿再说。”弘云摆摆手。
雍亲王府阴云密布,林如海的书房坐着他最信任的幕僚,同样是一脸愁容。
“事情其实都说的清,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幕僚看的很清楚,所谓弹劾的事根本不大,无非又是当初清查户部欠银时的那点破事。但这种事,有皇上护着当然无事,皇上若是不信你了,便有事了。
“磨墨,我来写折子。”林如海思考再三,写一封请罪折,让幕僚送到雍亲王府,“亲手交到王爷手里,就说某不便这个时候上门,引人注目。”
这一封请罪自辩的折子是按雍亲王的口气写的,雍亲王看到的时候,初看十分疑惑,看完却哈哈大笑。
“回去告诉林大人,这封折子本王留下了。”
“是。”幕僚偷偷用后门进又从后门出,返回林家告诉了林如海这个消息。
第二天的上折自辩,雍亲王便用了林如海所写,半句不提自辩,只伏首认罪。
原本八阿哥一系,还当要有一场恶斗,声势浩大磨拳擦掌。听到雍亲王的折子,俱都愣了。紧接着便是大喜,有大胆些的便觉得肯定是雍亲王自知失了圣宠,不敢正面撸其风芒。这个时候不乘胜追击,还待何时。
立刻站出来要求夺了雍亲王的亲王封号,还要求补偿给折上所述之人,并让他的家人从西北回金陵。
雍亲王低头拱手,嘴角却勾起一抹讽笑。心里默默回想着昨晚林如海的幕僚所转达的一番话,“皇上这两年以来性情大变,不可再以常理度之,唯有父子天性,再如何变也不了。”
真的变不了吗?他并不报希望,不然怎么会有天家无父子的话。但林如海却另有含义,细细体会便明白,皇上已经老了,看到正值壮年的儿子,心情怎么会好。你越显示的能干强势一切尽在掌握,他会越觉得自己老了。
到了这个年纪,早已不需要再象皇上证明自己办事的能力。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示弱。让皇上看看,他的儿子如果不在他的保护之下,就会被人欺负。
也刺激一下他,让皇上明白,你不保护这个儿子,就有另一个强势的儿子要撕碎了他。
所以他一言不发,一副听候皇上发落的表情。而皇上也没有说话,朝堂上的人越发觉得有理,一个接一个开口,大有不把雍亲王撸下亲王封号就不罢休的气势。
“够了,照你们的说法,按旨查办的胤禛有错,下旨的朕是不是更有错,要不要也给你们认个错,再把贪污受贿的狗官重塑金身给你们迎回来。”
皇上的声音不大,怒气却十足,一句话定下了调子。吓的开口发言之人个个鹌鹑似的缩了脖子,心里暗暗叫苦,到底怎么峰回路转的,怎么转弯灯都没闪,直接就转弯了呢。
“儿子,惶恐。”雍亲王跪倒在地,眼角湿润,看的皇上心中涌出一股内疚之感。这么好的儿子,如果不是当爹的厉害,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呀。
下朝之后,这对皇家父子便进行了一场亲热友好的交流,特别是雍亲王,深刻剖析了这段时间的内心活动,以及对皇阿玛的孺慕之情。
八阿哥府上此时是愁云惨雾,上回皇上的喝斥已经让他失去了许多拥趸者,这回好容易重新聚起一股力量,结果又是这个结果。
这回议事,来的人越发少了,十阿哥气的直捶桌子,“这些人,真不讲义气。”
“义气,义气是什么,那些人的眼里只有好处。”
“八哥,你就不生瓶吹桨烁缍罱堑陌追ⅲ眼睛被刺了一下,下意识的偏了头,不愿去看。
“气,可是气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谁都不可靠,只有自家兄弟可靠。”八阿哥语带惆怅,这条路他从最开始走到现在,没想到,还是只剩下最开始的几个兄弟。那他这十几年汲汲营营,又是为什么什么呢。
“那是,还是自家兄弟可靠懊惶出弦外之音,还很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最后一击,若还是不成,那就是我的命。”八阿哥很是突兀的说道。
“耙皇泵挥蟹从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大叫道:“好,一箭双雕,我就知道八哥总是有办法的。什么命不命的,这话我不爱听。生在皇家就是我们的命,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比谁好命。就是二哥,他的命最精贵,结果又怎么样呢。”
“老十,你现在选择和我划清界线,若有个万一,也许,还能有个好下场。否则,未来……是绝不会放过我的。”八阿哥可以说是唯一一个旗帜鲜明站出来的,未来不管是谁登基,绝不会放过他留下隐患。
十阿哥愣了一下,然后愤怒道:“八哥这是什么话,瞧不起人是不是,未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