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一个半月了,她的逃离都是因为那一夜,燕云石和夏玲珑在她寝殿后方的殿内相拥那一幕。脸上流下了酸涩的泪水,把两手举过整个头脸擦过了自己的泪眼,才又镇定了。
没想到银质的角杯滚动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尉迟鹤斜身往右伸长手臂去抓那个角杯,没有抓住。南澈的右手还在尉迟鹤的左边,本能地伸长拉住她的腋下,他的手有触感到某处尴尬的地方赶紧缩手说:“不要找了,你不妨用我的杯。”
尉迟鹤接了他手中的杯,起身拿起那银质酒壶为自己斟满一角杯。角杯马蹄莲形状的樽口被尉迟鹤的一双樱唇对上,里面的琼浆仿佛就是过往的心绪,喝下去不要回头。
嘴巴开始也有酒气儿喷出来,看一眼也才站起身的南澈,他竟然有些发痴。
“感谢王爷,这么好的夜色送上好酒过来。”尉迟鹤左手指尖撩过拂上琼鼻的长发发丝,右手还拿着那一盏银质角杯欣赏杯子。
“换我了,不要喝完啊!我也要用这个杯子的。”南澈骨节分明的手指前端拂过尉迟鹤的手指前端,角杯就被他接了过去自斟自饮了起来。
“王爷,你这么出来宴会,宾客们不会说什么吗?”尉迟鹤这才想起来问这一点。
“我离开酒宴正好,也就逃开了那些月城的我父皇亲信们的纠缠。他们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整日离不开一个话题是如何为我选则太子妃。现在也是,只好摆脱端木大人为我应付了。”南澈开始喉结颤动,酒味道浓重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动作开始矜持了。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女人么?”尉迟鹤借着酒,提上胆子问南澈。
“自从我说,我不喜欢女人,也偶尔和茶楼的男怜人说些话以后就很少有人给我物色女人了。这样,也清静很多。一定是那次在画舫游江的时候,冼忠的女儿冼真真发现你之后流传出来的风声。他们今晚又开始耍这种心思了,那么我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去睡了。”南澈看上去真的就是平常没有喝酒的人,洁净无暇的脸被月光映照的绯红一片,还话也说的多了些开始舌头打结了。
尉迟鹤双唇扬起很自然的笑了,他知道是他失态了,干脆扶助廊榭的栏杆把俊雅的脸庞侧对着她不说话。半天才转头对视上她的双眸说:“女人,我只要你这样的。”
双眼已经开始迷离,两人之间相隔着一条方形的廊柱。尉迟鹤淡淡地说:“我和他之间还没有彻底地了解,不知道他在燕国好不好?”
“如果,他来找你,你会跟着他回去燕国么?”南澈问尉迟鹤道。
“不可能的,燕国和南月没有任何往来,听说以前还在潼关持续交战数月的。他来也是很不容易的,他不可能抛下那个女人和他的家园的。”尉迟鹤一直都是这么肯定地想的,也就说给了南澈。
“那倒是未必的,能够选择你的人,他也未必会轻易地放弃你。南澈说的好像是历经情场的老手一样的。
“你们之间也应该不会有可能见面的,对吧?”尉迟鹤开始怀疑南澈有可能见过燕云石,敏感地问道。
南澈伸手把尉迟鹤眼睛上面的头发丝拨到了旁边,收了手说:“我只想知道你对他还有心么?想继续望月楼的生意呢,还是回去和他的女人共同拥有他呢?”
“胡说,我从来就没有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他的感情。”尉迟鹤慌乱了心绪,这么说话她也不介意南澈怎么看待她这样的人了。
“那就选择我吧!我在罗浮山可是比在月城还要逍遥自在,你可以和我回去就距离这月城两百里地而已。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南澈乘机对尉迟鹤推荐他自己。
“送我回去吧!我轻功没有你好。”尉迟鹤对南澈说道。
就心绪而言,她现在对于和男人一起过日子的诱惑没有兴趣。
“不要折磨人了好不好,这里寝具都是有现成的,你自己选一间屋子住。如果怕黑可以让我陪着,也没有不妥当的。”南澈笑着说。
那边原先的太子府邸,现在的郡王南澈的府中最大的宴会大殿中,还有打算彻夜饮酒的南月武将和重臣们由端木一鸣陪着。阿迪力本来是可以饮酒的,但因为住在月城的清真寺院里面,他在这个宴席当中有些受到冷落。是因为他不能饮酒,虽然大家也知道波斯人的戒律森严,可到了这样的场合不饮酒很没有趣味的。燕云石也暗示他不要久留,只好二人有些失望地出来王府。
燕云石听过南澈的话还是不死心想要去望月楼的附近看个究竟,阿迪力没有说话。
“阿迪力,这次来辛苦你了。朕还是先和你回去吧,望月楼回头空闲再去吧。”燕云石发现自己的固执似乎很不合情理,因为现在已经超过子时,而在过一个半时辰就是清真寺院要进行的宵礼祈祷。
“陛下,我们可以慢慢地找,至少现在有眉目了。郡王澈说的话您不要在意,据说他的人品不错的,说这样的话我猜想他可能是对皇后娘娘有念想了。”阿迪力为燕云石分析着郡王澈的话。
“朕觉得也有这个可能,明日再说吧。你赶快回去稍微歇息,要去主持祈祷了。”燕云石觉得把人家阿迪力连累到住进清真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