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珠的话,乔朝阳一个字也不信。回了个轻蔑的眼神给她,“就你们那小镇上,能有会给斗鸡治病的人?别逗了吧!”
“表哥,人家可是一心为你好,才告诉你的。那小姑娘啊,可聪明了!不仅会背三百千,还治好了好几只斗鸡。其中有一只斗鸡是聂知县家的,聂知县你知道吧?养了一只五六年的斗鸡,不知怎么生病了,那小姑娘只给了个偏方,那斗鸡就好了,为此聂知县特意让那姑娘的父亲从里正升到了亭长。”吴明珠说道。
“还真是小地方出来的姑娘,会背三百千就觉得很了不起了。”乔朝阳不屑到了极点,要不是看对方是自己的表妹,说不定调头就走了。
这话明着是在嘲笑那位姑娘,实际上是要说给吴明珠听呢。
“表哥,这位小姑娘才三岁呢。”让你笑话我,你三岁的时候还不如人家呢。
但马上又面临了新的问题,“三岁!你确定她能给斗鸡治病?”
这个怎么能确定?别说乔朝阳不相信,就是吴明珠自己也不相信,不过她毕竟是有备而来。
“那小姑娘叫王菁,她们家也养了好几年的斗鸡。”吴明珠说道。
她最清楚这位表哥了,性子多疑、又爱猜忌,嘴巴又毒、脾气又坏,若他不是知府家的孙子,她才不要理他呢!
“既然表妹这么推崇她,不如咱们就去看看。”乔朝阳说道。
不是他想抬举这位表妹,实则他那斗鸡也养了好几年了,感情深着呢,偏不知最近生了什么病,能看的大夫都看过了,就是没有起色,心里实在焦急的很。这会儿就是急病乱投医罢了。
乔朝阳说着,就让仆从套了马车,竟然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的样子。
吴明珠忙去找了她娘,“表哥要去双河呢。”
乔氏一听这话,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娘家侄儿这一去,岂不是变相的为自己撑腰吗?当下二话不说,连声道:“那我们陪他一道罢,免得你外祖母和舅母们担心。”
乔朝阳今年十岁,他的母亲刘氏是个七巧玲珑的女子,早告诫过他如果不想娶了表妹,就离她远点。
见表妹和姨母上了马,着仆从又牵了匹马出来。
乔氏见他不坐马车虽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这是侄儿专门为自己母女准备的马车,又倍觉得意起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双河镇。
“表妹且不先忙着家去,先去给它看大夫吧。”乔朝阳说道。
乔氏这才明白侄儿并不是来给自己撑腰的,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他终是来了,自己母女坐着知府家的马车回来也是事实,“怎么天儿还是这么热哪!”说着把窗帘扯开了。
姑奶奶我今天可是坐娘家的马车回来的,怎么也要让大家全看看才行,现在别说去看大夫,就是在街上兜圈子,乔氏也乐意至极。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不是说去看大夫吗?怎么来了张家?”
本想让他们家闺女做干女儿的,不承想一家子都不知道好歹,居然当面回绝了!哼,这会儿你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家的女眷们本在院子里摘花生,看到有马车停在大门,忙迎了出来,待看到坐在马车里鼻孔朝天的乔氏,又看看骑在马上的乔朝阳,不由愣了一下。
马属战备物资,并不是人人都能骑的,不过乔氏原是知府家的小姐,能有骑马的亲戚也不意外,只是奇怪他们怎么到了自家门前来了。
乔氏故意呆在马车里不下来,原等着张家相请的,不想张家只顾看稀奇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
乔朝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张氏边上的肥团子,那圆嘟嘟,胖乎乎的小模样十分招人喜欢。不知为啥,那水光油滑的小脸,让他一见就有捏一捏的冲动。
这么一想,他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望着她道:“想必你就是阿菁妹妹了,听说你家也养斗鸡,快来看看,哥哥这只有没有你们家养的好。”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让人一说话就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他身后跟着个家仆,提着一只红色的斗鸡,笑眯眯地朝王菁招手。
乔朝阳虽然只有十岁,却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一些。生得又好看,俊眼修眉,举止大方,又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让自己看一眼他的斗鸡,小团子笑嘻嘻地过来了。
乔氏却不乐意了。
妹妹个屁!你正经妹妹在车里坐着哪!
乔氏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下巴抬得高高的,“这就是我娘家的侄儿,自幼极得我父亲喜欢,今儿乘了好久的马车过来,你们水也不烧,茶也不奉,是何道理?”
沈氏忙进去倒了几杯茶,放在托盘上端了出来。
不防还没出大门就被张氏给截了去,端了一杯给乔朝阳,然后给了张老太太,又给了两个嫂子,然后是王菁,就是不给乔氏母女,还道:“夫人的娘家侄儿来了,不往自己家里请,倒是辛辛苦苦地送到我家来了,客人我们帮你招待着,你快回家烧水罢。”
“把它放出来看看。”王菁吩咐那仆从道。
仆从见乔朝阳没有反对,就把斗鸡放了出来。
那斗鸡一看到红彤彤的肥团子,就朝她身边去了。
当然,这并不是王菁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只因乔朝阳也有这么大一个亲妹妹,经常给它喂食而己。
“你这只鸡,比我家那只差得远了。”王菁笑嘻嘻跟乔朝阳说道。
乔朝阳心头一动,难道这小团子还真会养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