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我信任他,我喜欢他,我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却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原本就知道我的一切,他还在故意装不知情。
我亲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还要装出一副……”
“你不知道吗?”云初反问我,“他喜欢你。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珏儿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他即使再喜欢你,可是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不会再哄着你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这就是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吗?“你设下这个圈套,逆转了时间,到底是想做什么?!”
云初莞尔一笑,退回了原处,默默地看着我。
她似乎是在说,你自己去查啊。
我知道从她口中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了,她想要告诉我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她不想说的,即使杀了她,她也不会说出半个字。“那……在渠熊时,我们刚抵达的那一日,可是你召唤了鹰群突袭部落?”
“什么鹰群。”云初忽而皱起眉头来,她这一刻的紧张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事了。”我说着,站起身来,“今日的审讯到此为止,我会继续去查找证据,证实你的说法。”
看来,鹰群一事,的确与她无关,只是这样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渠熊之中還藏有一个有这样本事的人。
我转身向外走。
珈蓝等候在牢门外,看到我出来,她的眼神很是狐疑,却如试探一般问我,“她说了么?”
听见珈蓝的声音,我才微微側过头去,点下头,“说了,派去查找当年那些人线索的人,有消息了吗?”
“还在找,不过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了,只知道当年王宫里那么多人在离奇失踪之后,他们的家人得到一大笔钱,而给他们钱的人要求他们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再出现。”珈蓝对人世间的生生死死看得很淡泊,“你觉得事隔多年,他们还会站出来指认当年给他们钱的人吗?恐怕那人给了他们钱,也威胁着他们的性命,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当年的人,如同大海捞针啊。”
“尽力吧。”刚才听过云初的那番话之后,我已经确定当年那些下人的失踪究竟是出于何人之手了。国君为了封闭消息,灭了所有知情人的口,既然是国君所为,那么这些人的家人断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再站出来。
“你没事吧?”珈蓝问。
我反应的确慢了些,听清楚了她的话,就点点头,“没事。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做,我现在走不开,所以你去帮我查一下,渠熊之中究竟何人的经历不凡,可能身怀异术。”
“渠熊?”珈蓝重复了一句,可能她一时不能理解,刚刚我们还在说云初的案子,怎么突然就跑到了渠熊的事情上去,不过即使不情愿,她也还是答应了。“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你没什么事吧?是不是云初跟你说了什么?……”
珈蓝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模糊,我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糟糕的样子。我继续说,“……让他们,让……看好绮陌夫人……看好她……”
眼前突然一黑……
“霓音!霓音!霓音,你怎么了?霓音,你快醒醒啊……”耳边最后传来的,是珈蓝急切的呼唤。
可是我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心口疼得要死,我喘不上来气,已经快要活活憋死了。我的头好沉,我真的好累,就想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回到了往生涯前,梦到我抱着石碑在哭……这一哭就哭了好久,停下来的时候,我便醒过来了。
在睁开眼睛之前,我迫切的希望,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元珏,然后他会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醒来,动了动眼睛,光线从微微眯起的缝隙中射了进来,很刺眼,让我不由得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眼睛突然感觉到的刺激,让我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身子异常的沉重,我试着蜷了蜷手指,这一微弱的小动作,却惊醒了趴在一旁的人。
他感觉到我的动作而直起身来,我的眼睛再慢慢试着睁开……刚感觉到刺眼的阳光,便好像被什么遮了去。还好,这一次没有那令人十分不自在的光线刺眼,我的眼睛晃了两下就锁定了守在床榻边的人,他还一手挡着那刺眼的光线。
“元赫……”我想要叫他来着,可发出的声音却是这样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虚弱得不像样子了。
“先别动。”他劝我,轻轻按住了我的肩膀,阻止我坐起身来,“先躺着,不要乱动,你有内伤,太医交代过一定要小心才行,以防真气乱走。”
内伤?!
他安抚我重新躺好以后,为我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守在一旁,却什么都没有问,我看他的样子很疲惫似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还側过头去打了个哈欠。
“我睡了多久?”我声音干涩地问。
“才一晚上,没关系,多休息一下。”他硬生生的挤出笑意来,“是我疏忽了,你日夜兼程的赶到这里来,便为了查我娘亲如意夫人之事日夜奔走,一定辛苦极了。”
他竟然误以为我是累的吗?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因为云初的那一番话而深受打击,只是从前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而已。从前并不知道,原来,心痛欲绝是如此要命的。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