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黄的灯光下,大左祭坐在桌子前面,盯着对面的沙马俄里,沙马俄里故技重施,如同说服大右祭那时一样,对大左祭又说了一遍当初的话,比如汉人放苗不燕回来换取自己当教主等云云,但是相反的,大左祭却要比大右祭冷静的多,臃肿的体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算知道自己对黄金城的窥视又有了希望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狂热,他看着沙马俄里说了半天,仅仅是问道:“你当教主了,苗不燕换回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沙马俄里愣了一下,指了指大左祭手里的羊皮图:“虽然我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也能大概猜出来这是什么。”言下之意就是点明了自己看样子也能猜测出来这羊皮图是黄金城的地图,告诫大左祭,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什么心思。
大左祭却咧开大嘴笑的很讥讽,将羊皮图往桌子上一撂:“你以为我是大右祭吧,说实话,黄金城的事情我早就不那么关心了,当初去找它,是因为我想从黄金城里蕴藏的巨大力量中获得帮助制服刀玉鑫,但是小苗教主失踪多年,这些年找黄金城的希望是没了,于是我只好另辟蹊径,已经找到了其他的法子来对付刀玉鑫了,话又说回来,他大右祭怎么说也是段家人,他找到了黄金城能有什么好事?我可不会这么愚蠢,所以——”
他摊摊手:“你还有什么东西做交易?”
沙马俄里心中一紧,大左祭这番话提出了两个意外的地方,一来是因为黄金城的**试问天下无人可挡,但没想到大左祭这老狐狸也是把问题想穿了,甚至对大右祭都心存芥蒂;二来是他刚才说什么?已经找到别的方法制服刀玉鑫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接下来的条件很难说动他,但不管怎么做,还是要试一试。
沙马俄里把身子伸过去:“我能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哎……又来了……”大左祭也把身子伸过去,头挨着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还是那句话,别以为我是大右祭那穷鬼,给点粮食就跟着跑,他要苗不燕?那是他杀了苗一雄,弑主的死罪一旦捅出去不管是谁都要千刀万剐,灭了她的口就再也人生无忧了;他要黄金城?段家的人嘛,大寨主,别忘记了,你当年也在场,亡国灭种之恨,家破人亡之仇,说全忘记怎么可能呢,所以老朽还是劝你,别把苗不燕弄回来,要不然,他们段家借助黄金城的力量复兴了第一件事猜猜看是什么?我和你赌一块腌肉,肯定是要和我们百中教所有人好好算算这些年薄待他们的烂账。”说完,大左祭坐回来笑着喝茶。
“我能给你刀玉鑫。”沙马俄里拿出最后一张底牌,“这交易,够不够?”
大左祭拿着茶碗的手停住了,低着头,看着茶碗默默的说道:“我已经找到对付她的方法了。”
“是吗?”沙马俄里故作惊喜的一伸手,“那您老请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方法恐怕不简单吧,代价一定很惨重,是吗?”其实沙马俄里也是废话,他心里明白大左祭所谓的方法肯定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要不然这些年他早就亲自上了,还至于在一旁敲敲打打这么多年吗,肯定有所顾忌,刀玉鑫毕竟不是常人,以她的实力想要拿住她可不是儿戏。
大左祭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才叹息一声,问道:“你能做到多少?”
“那要看你要什么了。”沙马俄里敲着桌子回答,“刀玉鑫的性格你最清楚,要她死,可以,要她低头?还不如我们去死呢,但是当初你也看在眼中,我逼着她同意苗一雄退位了,因为我手里捏着她的命门,现在还是一样,我依然可以逼着交出寨主大位,卸了兵权以后就归你了,至于说你有没有本事拿住她嘛……”
大左祭看了沙马俄里一眼,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了当时在宴席上曾经准备偷袭刀玉鑫的铁钩放在桌子上,沙马俄里不解,低头细细看来,发现认真观察之下这不是一般的物件,上面除了刻满古苗文的符咒以外,造型也很奇特,五寸长短左右,是一个惊声惨叫的女人形状,有三只眼睛,都被线缝着,表情很疼苦,高举的双手延伸出两只尖锐的铁钩,沙马俄里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法宝?”
“圣物。”大左祭示意了一下,“试试看。”
沙马俄里就用手一掂量,瞬间表情一滞,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上面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很微弱,却不是错觉,而且手感非常轻,轻到了仿佛是羽毛一般没有重量,看材质也不是铁的,应该是木头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木料,沙马俄里赶紧放下,惊异的问道:“这东西……活的?”说完还不忘记暗自检查自己的经络,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埋伏。
大左祭叹息一声:“大寨主不要多心,这东西对一般人不起作用,是明典教主留下来的圣物之一。”
“哦?”沙马俄里点点头,“原来是古滇国的遗物,那么应该有很大的威力了。”
“不是那么简单。”大左祭摇摇头,似乎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些年你们这些寨主、寨佬都知道我在暗地里盯着刀玉鑫,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索性就说开好了,我在暗中盯着她的同时,也发现了她有问题,她身上有个大秘密,我发现之后,自问自己无力为犬子报仇,于是起初是准备打黄金城的主意,这不,就和大右祭走到一块来了,但是小苗教主失踪了,黄金城是没指望了,所以我一直在找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