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卖?塌鼻子女人,我给你十五两你走吧!我有事情要找郭令彤……”绯云忍无可忍!
“哪儿来的呆蛮子!懂不懂规矩啊?我的衣裳凭什么卖给你?我就是剪碎了也不给你!”她一把夺过衣裳,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摔在地上.气势汹汹的走了,到了门口,突然有一股邪力袭来,莫名其妙的就站不稳了,一跟头跌在门槛前面,拜了个年!店堂里的小伙计去搀她,被她甩开,她揉揉膝盖,正想大骂,却对上那双阴郁的鹰眼!心里知道吃了暗亏,只好敢怒不敢骂狼狈的出了大门。
“天呀!多好看的衣服啊!”
吉雅看到天衣阙的展示间,睁大了眼睛不住的赞叹。
“我要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转眼她就挑中了十几件,旁边跟着四五个伙计,不停的拿笔记着,白珵美只好奇的瞧着她。
“还是先来试试这件吧!我已经改好了!”
两个女孩儿进了里间去换衣裳,剩下白珵美和银珠及纵鹰三人,略有些尴尬。纵鹰像块黑色的门板往门口一站,吓得女客人都不敢进来,白珵美只得上前福道:“先生请进来坐吧,喝口茶!”
纵鹰没有表情“我不渴!”
白珵美叹口气道:“我们这里的习惯是,大门口不站人,只有关公爷才贴正门上呢,迎客的站两边,正道儿是留给客人走的……”
纵鹰听了,讪讪的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果然,他把门给让开了,又有客人来来往往了,白珵美带笑上前迎着。
过了一会儿,银珠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明明都是盘着头发的女人,为何有的叫“太太”,有的叫“娘子”呢,同样是梳小辫的,为何有的叫“小姐”,有的叫“姑娘”?”
白珵美心想,总算有点开窍了!
“穿的的鲜亮的叫太太,衣裳素的叫娘子,主要是怕万一是寡居之人,叫太太刺了她的心!叫小姐的,她旁边都有丫头伺候,但是她身边的丫头,你只能叫姑娘,若叫丫头人家可不高兴了!
“哦!”银珠面露佩服之色。
“原来叫个人也有这么多学问啊!”
“银珠!纵鹰大哥,你们看怎么样?”只见吉雅像一团火焰一般跑了出来,身上那件黼黻锦的红裙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绽放!
在每个人惊叹的眼光中,吉雅毫不掩饰的憧憬道:“真想快点嫁给我的英雄啊!”
这大概是每个女子的心愿,只是说不说的出口而已。
令彤将药方递给银珠,“每天早晚各一次,吃二十一天,若是吃满了还没有用,那便停了吧!”银珠接过小心的揣在怀里,想了想,学着刚才白珵美的样子福了一福。
虽然姿势别扭可笑,总算她也知道礼节的重要了。
婚后,令州开始谋求新的营生,绸缎铺子是不想再去了,但是他画画裱画的本事却不差!吴茵用了陪嫁银子为他在河洛街上开了一家小小的裱画铺,这条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街上都是书店、古董铺子和画馆,京城里得意的落魄的文人都爱混迹于此,令州的铺子便取名为山吹,他感兴趣的事情尤肯用心,品味也高,两个月下来,已开始有客源。
做的是自己擅长之事,且能糊口养家,令州的精神面貌也好了许多,吴茵此举,令彤甚觉明智,越发觉得嫂嫂是个可敬之人。
但是,吴茵心里却明白,看起来振作不少的令州,心里还是有事的,比如他腰间那个突然出现的比翼鸿雁荷包,她见他一人在屋内拿在手里痴痴的看,几天后终于戴在身上。
那个荷包绣的针脚极密,颜色强烈极为醒目,黑色的底,绣金色和紫色的大雁。绣这样东西的女子,该是怎样的明媚和不甘寂寞?!
令州每天戴着它,不论穿什么衣裳都挂着它,其实,他还是更适合淡雅之色,吴茵却忍住了没说出口,私下里却在做着一只天青色的,用白色丝线绣的千山雪,意境幽远。
她的丫头星竹问道:“二奶奶这个荷包是做给二爷的吧?这边包的可真滑整啊!”
吴茵淡淡道:“我做着玩罢了”就这么做做停停的,不少日子才完成了一面的刺绣。
或许,做好了他也未必肯换吧?
还有一个人对荷包之事耿耿于怀,那便是令彤,如今的她俨然是个大姑娘了,做了天衣阙的尺头后,越发历练的大方懂事。
说也奇怪,自打她那场鼠疫大病痊愈之后,令州开始对妹妹特别稀罕起来,大约是觉得自己弃家而走,妹妹吃了大苦头,心内有愧。
如今凡是令彤说的事情,他基本都无二话,立刻遵办。
令彤见到那个黑金色的荷包,忍不住冷声道:“二哥哥闲云一般的性子,哪里适合佩戴这样的颜色?再说那两只大雁占的太满,突兀又霸道,我只见过北戎蛮人这样装饰衣角,再不就是戏台上的武生这般夸张……”说着一脸鄙夷状,她自然知道这东西是谁做的,早该是两不相干的人了,还送这样的东西来做什么?
一日令州刚要出门,穿一身淡云黄色合身的直裰,正是令彤不久前做给他的,看见那个荷包,令彤心里别扭,皱眉道:“哥哥这身衣裳同这个荷包却是不配!”
令州一愣,想取下,却有几分迟疑。
旁边的清露颇懂令彤的心思,轻柔道:“记得太师说过,像荷包香囊这些贴身之物,只可比衣裳的颜色更轻,便要人感觉不出戴了才好!”
令州敬她是朝雨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