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郡主的经历也算得传奇了,之前予欢曾在京城的衣铺天衣阙里见过你,当时郡主还是一名裁缝,却不想有日竟然入了宫,后来一打听,郡主还是奉国郭将军的妹妹,只是郭将军却又是郭信忠的公子,并不是郭坦途老侯爷的孙子,一时间竟对不上号了!”
她故作惊讶的吃了一粒葡萄,吐了皮后又接着说:“再问了家父才知道,原来还有过继这档子事……”
6赞君惊叫道:“好好的,怎么会让长子过继?哦,那定是郭府遭遇了些不大荣耀的事情吧?”
“嗯,当年也算得是惊天大案了!”说完看着楚瑶、袁溸、葳蕤,见三人十分吃惊,她满意的说:“说是郭小姐的父亲……”她眼光如刃,直直射向令彤。
沈葳蕤突然插嘴道:“今儿慕容小姐是请我们来听郭府旧事的吗?葳蕤还以为只是吃葡萄,赏赏奇花异草呢?赶了路,又吃了茶,再听了这许多闲话,葳蕤倒觉得有些饿了,不知什么时候传午膳呢?”
令彤心中感激她的仗义,赶在慕容说出家族旧案之前堵了她的口!毕竟令资是三大要犯之一,还判了绞刑,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沈葳蕤肯为自己出头,难道自己就这样安然享受她的无私相助吗?
令彤坐直了身子冷声道:“承蒙慕容小姐关心,郭家的旧案已经多年无人提起,有兴趣去打听的人也甚少,不如令彤将经过简述一遍,以偿小姐之好奇心吧!
令彤在那一年痛失双亲,府邸封地被夺,兄长过继,为了生计去学针线,在天衣阙谋生,还曾经被人毒害,一度失明,之后代替公主入宫陪伴淑太妃……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说完眼光锐利的瞪视着她。
东儿也不再玩耍,丢了手里的莪草,小小的身子挺直了站在亭角,黑眸风起云涌,不知怎的就吸引了众人的注目,全场肃然,空气似也不再流动。
忽然慕容予欢眼光拐弯扫了一下令彤身后,又抬头看看树叶缝里的日头,嘴角牵起一丝奇异的笑,6赞君却脸色凝重起来,伸手取了一粒葡萄来吃,居然到了嘴边还掉了……
沈葳蕤神色柔和的看向东儿,正欲唤他过来。
突然东儿出一声极响的嚎叫,面色遽白,双手捧着腹部,头颈前伸“哇哇”将刚吃的葡萄、点心等全数呕了出来!这一举动吓坏了所有人!齐齐惊叫!令彤反应最快,大呼着“东儿!”身子便像箭一般射出,直直扑过去。
第二个跑过去的是沈葳蕤,就在令彤疾驰的左腿和葳蕤的右腿相交错的刹那间,椅子后草丛间一样带着弧度,犹如惊鸿闪电般的银白色链子窜了出来,在其中一个人的脚踝上咬了一口,被咬的到底是谁?
此刻令彤已经来到东儿面前,满脸焦虑的扶着他的双肩,大叫你怎么了?东儿的小手死死抓着姊姊的手,双目带着泪盯着她,像是很怕她离开自己一般!
接下来众人被沈葳蕤痛苦的叫声惊惧了!
她滚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右脚,嘴里叫“啊!啊!什么东西咬我?痛死我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是蛇!
这山野里一定有蛇!全部乱了!尖叫声,哭声不绝于耳!楚瑶袁溸已经跑下了凉亭。
台下的奴才们不敢犹豫,上来了五六个,慕容脸色煞白颤声叫道:“快,抱沈小姐下去!”
转眼几人将沈葳蕤抬下去,这时令彤已经完全醒悟过来,抱起东儿追下台阶叫道:“别动她,快放下她,用刀先划开她的伤口!”
丫头们听了忙放下沈葳蕤,令彤把东儿交给燕子,自己奔过来,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撩起裙角一看,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脚踝外侧已有馒头大黑青色的一片,甚是骇人!
这是什么蛇?竟这样毒!
令彤颤抖着声音道:“快去给我找把刀!”
慕容此刻也追了下来尖叫着喊:“快去拿蛇药!在书房里第一个架子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快快!快去!第一个拿回来的我有重赏!”
令彤接过一把切瓜果的小刀,狠狠心,轻轻划开了沈葳蕤的伤口……里面汩汩流出黑红相间的鲜血,周围的小姐齐齐出尖叫声,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倒是慕容还算镇静,她忍着恶心蹲下来,用帕子盖上伤口,颤抖着用手挤着毒血!
黑色!黑色!还是黑色!一旁沈葳蕤的两个丫头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里沈葳蕤早已没有了痛感,也不再呻吟,脸色灰白,眼睛已没了光泽,汗水已经湿透了领口。
令彤痛彻心扉,若不是她心急东儿也奔过来,这蛇也不会咬到她!
等一下,若不是东儿突然呕吐,这蛇,竟是冲自己来的吗?这么一想突然浑身凉无力,汗水涔涔而下……
蛇药来了!
慕容一把夺过来,将瓶塞拔开扔掉,把白色粉末倒在沈葳蕤的伤口上。
“毒未放尽,上药有用吗?”袁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问道。
慕容头也不抬冷硬道:“那袁小姐以为呢?有药不上,由她自生自灭不成?”
袁溸梗了一下,朝身边的丫头道:“快叫人备车去!立刻将沈小姐送出去,这里野山脚下难寻医生!”
说到医生,令彤突然想起曾听许慎说过,中了蛇毒要扎紧伤口上端以免毒血到处流,便撕开自己的丝裙的下摆,将她的小腿扎紧,这样一来,又有一些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抬着她下山去,令彤又想到东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