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圣七佛光的照射下,罪佛痛哭一场,无论他怎么做,佛说如是始终不肯罢手。
“既然你不肯放过佛爷我,那么就别怪佛爷我让你追悔莫及了!”说完,罪佛就开始诵念诡异咒文,让佛说如是感到疑惑。
佛说如是不解罪佛这是要做什么,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手上仍旧没有停止赞功。其实佛说如是也很吃力,毕竟他的功力大不如前,这次能胜也不乏侥幸。
若是他刚刚不用肉身硬抗极罪之招,而是耗费内力来接招,便很难保证现在有足够的功力将罪佛消灭。当然,佛说如是也不确定自己能扛过那一招,不过幸好这次的生死豪赌是他胜了。
佛说如是坚持着,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罪佛净除。但是就在这时,从洞窟的更深处慢慢走出一抹倩影,佛说如是得见不免惊讶。
“妙菱……”
没错,正是借尸还魂的苏妙菱,只是与佛说如是前些日子所见的不同,现在的苏妙菱眼神空洞,脖子上挂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项链,显然是被罪佛控制了。
苏妙菱一手拿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刀,这让佛说如是感觉到一丝不安。
在罪佛的控制下,苏妙菱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然后放在了自己脖颈处,竟是要自杀。佛说如是大惊,无奈之下连忙弃了罪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苏妙菱的身旁。在苏妙菱即将挥下刀的瞬间,佛说如是将她打昏了。
罪佛因为佛说如是前去相救苏妙菱而得以逃脱,当下也不再停留,立刻化为遁光消失在了洞窟之内。
“佛说如是,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而置自己的灭罪之责于不顾,佛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也是个伪佛!”
罪佛走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了这么一番话,佛说如是闻言低下了头,然后就是一声叹息,似是自责又似无奈。
突然,佛说如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来他一直在强忍伤痛。硬接罪佛的极罪之招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只是他一直在强忍而已。
罪佛离开没多久,佛说如是就见苏妙菱脖子上项链的微光消失了。佛说如是知道,罪佛就是用这个项链控制苏妙菱的。但是他不敢将那项链毁掉,因为那项链上传来冰冷的感觉,显然与他为苏妙菱做的冰棺有相同的功效,那就是保持尸体不会腐坏。若是毁掉这项链,苏妙菱一定会烟消云散。
也正因为这一点,佛说如是可以确定,苏妙菱不是真正的复活,不然也不会依靠这种项链来保护身体。
“如此玩弄人命,罪佛你端的是不可饶恕啊!”
再看向那个让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佛说如是心中百感,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在这种最不该出现的情况下。
“本以为你我的再见应是在黄泉之中,却不想是在这种阴阳越界的情况……是吾不好,让你红颜薄命,又让你死后遭受这种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吾真希望不曾遇到你,便不会让你因吾而生死多灾。但是,没有遇到你的话,吾又是这般不舍,人这一生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此……唉……”
“妙菱……”
佛说如是伸出一手想要抚摸苏妙菱的脸庞,但又收回了。现在已不同往日,往日的他是魔,可以追求心中所爱,但是现在的他是佛,只能放下一切。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首诗,佛说如是曾经常常听自己的师尊念佛机挂在口中,如今的他才知道这其中的无奈与悲伤。
这个曾让自己深陷的女子,再见面又让佛说如是古井无波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但他还是遏制了自己想要触碰伊人的冲动,一声“阿弥陀佛”又让他静下心来。但是殊不知,色易守,情难戒,那根植在佛说如是心中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
一声呢喃,苏妙菱渐渐转醒,朦胧的光线中,她看到了一个法相庄严的圣僧正在一旁打坐。
苏妙菱揉了揉双眼再看过去,顿时惊喜。
“阿罗……”这一声叫下去,苏妙菱的眼眶湿润了。
佛说如是置若罔闻,仍在闭目念经,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些。
苏妙菱欢快地奔至佛说如是身旁,喜道:“阿罗,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她还将自己的双手握住佛说如是合十的双手。
感受伊人的柔软,佛说如是的心境顿时崩塌,也没了静坐的心情。他连忙起身闪到一旁,“女施主,你认错人了……”
苏妙菱一愣,“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阿罗,那日你不是承认了吗?”
“阿弥陀佛,阿罗已成往事,如今贫僧法号唤作佛说如是……”
一抹悲伤出现在了苏妙菱的脸上,她又向佛说如是走去,然而她进一步,佛说如是就退一步,以此来保持距离。
“阿罗,你是不是怪我当日让你的身份泄露?是我不好,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快点找到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
这一字一句不断扣打着佛说如是的心,佛说如是睁开眼睛看向悲伤的苏妙菱,心中暗叹一声。
“施主……你我僧俗有别,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不!我就要说!为什么好好的你突然做了和尚!”
从苏妙菱的话,佛说如是可以推断出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至少她把自己已死的这件事已经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