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现在施展的这个法术没有上一个熟练,因此起效时间比上一个要长,而这次的对手偏偏比上一个要强,两厢相加之下,他只能无奈地带着一身云雾满擂台乱窜。
好在这个法术本身就唯美,他的长相举止也还都不错,虽说是在乱窜,但多少有点儿美感,不让他显得狼狈。
绕场一周后,宁卿的法术完全成型,围绕在宁卿身周的白色云雾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而且隐隐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清香。
这股香味并不浓烈,反而十分清淡。刚刚出现的时候,没人觉得它有味道,但随着一次次呼吸,却有一股淡淡的香甜从中透露出来。而当法修师弟意识到这一股清浅的香味时,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上瘾了。
他屏住呼吸,犀利的目光直刺向宁卿,只换来宁卿一个不知本就严肃稳重、不喜清浮的法修师弟脸一下黑了。法修师弟咬了咬牙,试图再次加快速度,但那股甜丝丝的味道即使他屏住了呼吸也没能消失,还是一丝一丝往鼻尖钻,并且带上了一股冰凉。
那感觉就像是薄荷糖,冰凉清甜如水线一般顺着呼吸系统往下流淌,速度之快待法修师弟反应过来之时,就发现自己的全身经脉都冻住了。
云朵之上,叶浩渊托着腮道:“这法术看起来和上一个同出一处。”
“怕是并非出自《秘典》。”秦泽阅历广博,一个法术还不能肯定,可两个法术都看了,他也就有了结论,“看来仍要持续关注。”
叶浩渊扬扬眉:“你果然认为藏书楼里那《秘典》的玉简是假的。”
秦泽俯视着毫无所觉的宁卿:“我只相信事实。”
仅仅秦叶二人几句话的功夫,金火土三灵根的法修师弟就再也搓不出任何一个小火球,连点火星都打不出来,甚至从脚下开始全身都结起了冰。
他瞪大眼睛,心知如果自己不能尽快想出办法,此局必输无疑,恨恨地想要冲宁卿做出一个凶相、说几句狠话,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肌肉僵硬至极,别说说话了,连动都困难至极。
这样的情况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局和宁卿对战的师兄,那疼得瘫软在地的景象似乎仍在眼前,又惊又怒之下颊边的肌肉竟然动了两动,使他看起来恐惧非常。
台下的人也是这样觉得的:“不会又疼得满地打滚吧?”
“打滚倒是未曾有,只是,这……有些丢脸啊。”
“看来他的法术效果都差不离。”
“这谁知道呢,且看着吧。”
宁卿觉得他这样的变脸好玩儿极了,但也不想耽误时间,更懒得替台下人证实他们的猜测,直接从腰间抽出了宁狗剩,上前几步走到法修师弟的身边,一剑把他拍到了擂台下。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宁卿直接把人抽下来台。
观战人群静默了一瞬,很快就假装没有看到宁卿这种丝毫没有风度的表现,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他使用的两个法术上,尤其是前几天已经胜出、板上钉钉进入下一轮的同门,开始重新给宁卿评分。
宁卿扫了一眼台下的人,转头去看裁判弟子,裁判弟子淡定地点点头,宣布了宁卿胜出。
听到结果,宁卿笑了笑,双手飞快地掐了几个指诀,身周的云雾很快化作无数朵洁白的鲜花,随着他指点的方向纷纷扬扬落在栽下台姿势依旧保持不变的法修师弟身上。
法修师弟身上的寒冰一碰到这些花,就像上一个符修师弟接触到那些无色的细雨一样,汩汩的水声淌出,几乎在瞬间寒冰就融化完毕。
宁卿看法修师弟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一礼后下了台。
法修师弟脾气的确不太好,但是个难得的正直人。比赛结束后,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输掉的过程,虽说宁卿是占了法术刁钻的便宜,可找得到这种法术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他也算输得心悦诚服。
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斗而乱掉的衣襟,法修师弟走到宁卿身前,郑重地一礼,又和宁卿交换了联络方式,算是给这场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围观的人本来见法修师弟走到宁卿身边,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没想到结果却让他们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竟是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他是不是傻?
“这位师弟人品端方。”是的。
“当是我辈楷模。”师妹,快出来看傻叉!
自觉不是什么好人的宁卿深深理解了这些同门语中深意,嘴角一抽看向那位法修师弟,却见他已经坐在一边开始打坐努力恢复自身了。
突然觉得自己输了的宁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打坐,顺便围观了剑修师妹对战符修师弟的比赛。
剑修师妹主攻,符修师弟主防,这两个人好比天雷地火,一旦勾搭在一起那就是绝世好组合,可要是对上了……那就是一场比拼持久力的拉锯战。
宁卿动作停了停,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是持久力不太对。
他沉默一会儿,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目光看着符修师弟,男人啊,快枪手是不能做的,持久力可是不能少的一条。
正在台上努力抵挡剑修师妹的符修师弟忽然感觉后背蹿上一股凉意,仿佛有什么人在打他的坏主意,不由打了个寒颤,手上一抖就多了个破绽。
剑修师妹眼疾手快,当下就抓住了这个破绽,一招快过一招把符修师弟压着打了一通,将人掀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