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把事情想得透彻,心里不免再次感叹他要不是有宁狗剩这张底牌,恐怕还不知道会受到多少算计而不知晓。
本来宁卿就非常信任宁狗剩的能力,这会儿遇上了这件事,更让他感叹自己运气好,更愿意多考虑考虑宁狗剩的意见。
宁狗剩虽然偶尔犯糊涂,但大多时候的判断都是正确的,因此宁卿想着宁狗剩的话,倒是比较赞同吕恺乐被人栽赃陷害了的说法。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事关宗门,还有臭名昭著的养蛊术牵扯其中,就算宁卿已经认同了宁狗剩的说法,也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最后坑的还不是他和宁狗剩。
有这么个想法,宁卿脸上的表情不免越来越凝重,沉吟良久才缓缓道:“眼下的情况,应该是宗主一派打算拉拢吕恺乐,而世家方面不愿意吕恺乐被拉拢,但我现在消息不足,不知道吕恺乐到底是站在哪方的。现在看来,竟然是吕恺乐的态度才是弄清楚这件事的关键。”
宁卿这种不肯放过蛛丝马迹、一定要抽丝拨茧找出最后真相的模样让宁狗剩心里一动。
这一次借叶浩渊的光,宁狗剩到底是想起来一些东西,性格也有一点恢复到以前,看宁卿这么苦恼,第一反应竟然是查处涉事人,一个个通通杀干净以绝后患。
只是宁卿为他这种养偏了的性子说过许多次,这个念头起来以后,又被他慢慢压了下去,心里也有些感慨,自己一个前主人是魔修的剑灵,现在也被教导的真善美了许多,真是造化弄人。
可能是因为宁狗剩的这些想法太过细微,正想事情的宁卿也没怎么注意,只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一点波动,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倒时回过头来笑着开导了他几句。
宁狗剩低声应着,看了看宁卿不自觉皱着的眉头,然后问道:“主人可是有其他想法?”
宁卿当然也不瞒他,直接道:“我跟叶浩渊关系亲近,以后恐怕又是秦真人的弟子,理所当然的属于宗主这一派。而吕恺乐的立场我现在不知道,只是有些担心蛊虫的事他其实知情,很可能默认了真凶下手。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不太美妙。”
宁狗剩微微摇头道:“主人想差了。宗门既有金丹负责此事,又如何会让未长成的弟子涉险?”
宁卿愣了一下,这才笑起来:“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我这真是拿着卖白|面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反正天塌下来有上面高个子顶着呢,我只要想个办法把消息递过去就行了。”
作为小伙伴们中智商担当的宁卿一开始还真的就忘记了宗门里的金丹真人不是他那群小伙伴,智商不需要缴费,万事当然可以自理,白操心了一顿。
被宁狗剩这么一点醒,宁卿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只准备后头想个法子把吕恺乐拎到叶浩渊那群人面前溜一圈就是。
暂时放下这一茬,宁卿看见宁狗剩,自然又细心询问起他的情况来。
宁狗剩自然是不会隐瞒宁卿的,当下就直说那天叶浩渊演示的剑法还是比较高深的,他说到剑法的触动,记忆有些恢复,还摸到了一些自身的情况。
与其说他是失忆,不如说是他出于自我保护封闭了一部分记忆,如果有个引子,再努力回想的话,有一部分是能想起来的。
只不过既然是为了自我保护,那么这种方法能让他想起来的东西也是有限。再加上他活的年头久,记忆非常庞大,两相对比之下,这方法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用了。
宁卿皱了皱眉道:“你受损了我知道,只是这么久了竟一点都没有恢复吗?讲道理,你我有契约在,你身上要是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肯定知道,但现在我什么也不知道。”
宁狗剩听宁卿这话说的有意思,不由莞尔,只是宁卿还想着其他的事,竟然没发现宁狗剩笑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宁狗剩才道:“原也却未恢复什么,不过记起些要事,比如本体名号。”
“本体名号?哦,你本体的名字。”宁卿果然非常感兴趣,被转移了注意力,“叫什么?”
宁狗剩道:“应是铸剑之人起的,唤作陨星落辰剑。”
陨星落辰剑这个名字有点苏,要是放到往常,宁卿必定毫不犹豫地嘲笑宁狗剩一番,可偏偏他现在修习了《秘典》,情况一下就来了个绝地大反转。
原来宁卿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恍惚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卷星图,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浩渺的宇宙之中。蓝黑一片的幕布上,闪烁着各色光辉的星辰行走不息,带给人一种近乎震撼的磅礴。
时光在这里仿佛变成了亘古,所有的一切在这种宏大之下都显得渺小不堪,恍惚间宁卿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剩下满心的悠远和寂寞。
他有些茫然,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些闪亮的星星。星辰运行的轨迹太过玄奥,他不可久观,但仅仅片刻就让他连灵魂都受到触动。
在宁卿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秘典》的功法自动运行起来,明明还只是个炼气期,不能引气入体,偏偏天地灵气蜂拥而至,洞府周围的灵气被尽数抽干,在风羽峰上空形成了一幅极其奇特的景象。
宁狗剩一见此情此景,就知不妙,好在传承灵识留下来的阵盘他也有法子启动,当机立断激发了阵法,这才把最重要的契机这样了过去。
饶是如此,这动静依然太大,天地灵气的异常变动惊动了内门许多人,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