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淑妃是辛酉年冬入的宫,我还记得当年刚入宫的时候,她活泼伶俐、肆意昂扬的样子,让偷偷瞧见的我羡慕不已,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就蜷进冷宫跟师傅做伴儿了,好像,是卷进了帝姬落水案吧。
可是,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刘淑妃和敏贵人各执其词,甚至在冷宫里也多次大打出手,看那样子,似乎都恨死了对方,认为对方才是杀人凶手牵连了自己。
已经被圈进冷宫的认了,应该没有必要嘴硬到死。这么看来,也许,祸害小帝姬的另有其人?
可皇后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对欺辱自己女儿的真正凶手不闻不问呢?依她的脾气,怎么也得查个水落石出吧?
难道说,她原本就知道谁是凶手,只是以此事来除去宫中的对手!亦或者,帝姬的死,根本就和那两位没有任何关系!”
喃喃自语的长安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哪,我早该知道,早该猜到了,那样狠毒的手段,也只有这位贤敏德皇后才能使得出来吧。”
随着回忆,曾经那些模糊的片段逐渐清晰,一些不熟悉抑或没想通的症结也逐渐解开。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本以为,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只是小打小闹,却不想,自己竟是在狼窝中苦苦挣扎着,最终,挣扎到现代来了。
不过,还好,这个时代的女子几乎等同于男子的地位(尽管很多时候并不能做到等同,但相比古代已经好太多了)这个时代自由的空气,让她逐渐摒弃了沉重的枷锁,轻松呼吸起来。
这一笔笔记录的,不仅仅是曾经的回忆,更像是一把梳子,帮助她把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捋顺。深吸一口气,长安继续投入到码字大业中去。
电子科技、建筑、餐饮、医疗,甚至还涉及军火贸易……傅恒捏着手中私人侦探寄来的资料,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独身在外的孤儿,如何有能力闯出这么一份庞大的家业?更何况,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别的不说,就说这军火,也是没有后台没有靠山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相比之下,如今的傅家与傅恒相比,简直就是蚍蜉之于鲲鹏,太过渺小。亏他当初还以为傅桓回归是为了跟他争夺傅家的那点儿房地产业,真是眼界太小了。
惊叹之余又有些后怕,好在他选择了蛰伏,伺机而动,如果当初自己显示出了半点儿不满,估计,现在都不能好好地呆在这儿演戏了。想到演戏,他又有些得意,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自己适合演戏的呢?靠着那与生俱来的演技,他哄得父亲对自己百依百顺,哄得多少公子少爷心服口服地喊他大哥。
尽管傅桓的产业庞大到超出他的预料,但是,既已动心,那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筹码越大,赢的时候,荣光也就越胜,不是么?想到此,傅恒把文件锁进保险箱,披衣出门。
房间内,一只烟袅袅燃着,插在烟雾报警器的旁边儿。不消片刻,火警警报呜呜地响了起来,整个酒店一团乱。
因为星级太低,其管理水平实在达不到标准线以上。当警报响起的时候,除了骚乱的人群,就剩下了不住响起的尖叫:“着火了,快跑!”
脚步纷乱,酒店内混乱不堪。已经陷入创作佳境的长安先是听到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紧接着,就是人们的匆忙奔逃。走水了?
她一阵颤抖,记忆中唯一的一次走水,火光漫天,张牙舞爪地蔓延了整座西宫,若不是表哥拼着命带自己出来,也许,根本不会有以后的什么事儿了。那场火,带走了冷宫无数娘娘的生命,即使之后简单修缮,那宫墙未经粉饰的墙根儿,还有院子里久经风吹的国槐,均染上了洗不掉的炭黑。而她的心上,也染上了抹不掉的恐惧。
“啊!”长安颤抖着夺路而逃,满眼中似乎已经全是火光。奔逃的人群杂乱无章、互相踩踏、你推我搡,四周的尖叫更让她回忆起了那次悲剧的惨象。
她没有了大家闺秀小步行走的矜持,第一次不要命地狂奔。原本,对于高高的楼梯心存畏惧的她,第一次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步伐慌乱地向楼下奔去。
转角处,傅恒看到她离开顿时放下心来,他突地皱了皱眉,这姑娘,愈来愈看不懂了,不就是个火警么?烟还没有窜出来,更无火光,其他人尽管慌乱也没有到她那种天塌下来的地步,要不要这么惜命啊!
蹙了蹙眉,他转身步入长安敞开着房门的房间。房间内一目了然,笔记本电脑半合着,屏幕上还散发着莹莹亮光。手机落在床边,很好,没有那种逃命的时候还不忘抓起手机的毛病。
她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套衣裳,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首饰。傅恒走上前,掀开电脑,文档在某个逗号之后突兀地断开。看来,刚刚她在写东西。匆匆瞟了一眼题目《许你一世长安》,似乎是一篇小说的名字,这小妮子还在抽空写小说吗?
嗯,这个跟傅桓看似没有关系,但是,还是得回去有空研究研究,也许,能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说服着自己,傅恒拿起手机,对着文章题目拍了照。
打开电脑的储存内容瞄了一眼,傅恒有一瞬间的讶然,除了几部电影、几首歌,剩下的就是那篇小说的章节文档,长安的电脑干净得可以媲美强迫症终极患者。
摇了摇头,失望地捞起手机,轻轻滑动便解锁了,这个不设密码的习惯很得傅恒的心。跟电脑一样简单,傅恒轻轻一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