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妧妧身为阴癸派长老闻采婷的亲传弟子,从小习得姹女大法,她的武功身手,自然不是后来才入门的李晴梅所能比。尤其闻妧妧出身魔门,见惯了人命浅薄,她出手之狠毒刁钻,让一向自忖非遇到大奸大恶之人从不轻易伤人性命的李晴梅完全是无所适从,不消片刻功夫,在闻妧妧的压制之下,李晴梅便已经是相形见绌、举步维艰。
凌楚思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李晴梅遇袭猛地后退,脚下尚未站稳之际,闻妧妧手中的白色缎带已经携着破空之声、如浮光掠影一般向着李晴梅胸口的几处大穴袭来。
凌楚思看见李晴梅眼看不敌的模样,心知若是她这一下被闻妧妧打中了,估计半条命也就没了。
想着自己不久之前才刚刚告诉李晴梅别轻举妄动的继续往下追查,结果她竟然就直接找到了闻妧妧的头上然后就被人家发现了,凌楚思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凌楚思先给李晴梅身上糊了个“春泥护花”,然后紧跟着就是一招“水月无间”,凭借瞬发的“阳明指”直接打碎了闻妧妧的缎带。即便如此,闻妧妧的真气附着在缎带上,缎带破碎之时,真气骤然间爆溢开来,依然使得躲闪不及的李晴梅身上中招,喉头一甜,一口腥甜的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发现自己缎带被人在远处以锐利气劲击碎的瞬间,闻妧妧便是心中一寒,顿生戒备。当她抬起头,看见比起四年前长大了不少的凌楚思时,还有一瞬间的惊滞,当她的视线落在凌楚思手中那根熟悉的猿骨笛上面的时候,才失声叫道:“是你!”
凌楚思先示意摔在地上的李晴梅先站起来到自己身后去,然后才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略带几分惊奇的冲着闻妧妧道:“你见过我?是最近、还是几年前?”
虽然四年过去,凌楚思也长大了一些,不过,她的身形还没怎么抽条,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家脸型一般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有那一身习惯的打扮,也是和当年相差无几,所以,被人一眼认出来,倒是并不算太过意外。
闻妧妧的脸色已经阴郁得能够滴下水来,不过,对上凌楚思这位四年前便在“邪王”石之轩和净念禅宗了空和尚面前不落分毫的“花间派护派尊者”,闻妧妧显然没有任何硬杠的打算,几乎是认出来凌楚思的模样那一瞬,闻妧妧便直接转身就跑。
“……”因为被姹女大法的真气侵入体内、还有些内伤的李晴梅捂着胸口,看着这个发展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至于凌楚思,则是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闻妧妧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跑,以至于凌楚思都搞不清楚,闻妧妧那句脱口而出的“是你”究竟指的是自己什么。再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之前应该没见过她吧?
等到闻妧妧跑了之后,李晴梅也终于挣扎着走到了凌楚思的面前,因为刚刚才吐过血,喉咙里的声音还有几分迟钝的沙哑,“凌姑娘,多谢你刚刚出手相救。”
凌楚思瞅了瞅她,看着李晴梅苍白如纸的脸色,嘴角不由得一抽,从包裹里随手摸了两颗恢复气血的“中品止血膏”扔给李晴梅,淡淡道:“把这个吃了!”顿了顿,又不以为然的平静说道:“没什么。”
李晴梅吃完药之后,似乎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她站直身子,看着凌楚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让你别过来了么?”凌楚思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晴梅无法回答,又因为凌楚思刚刚救了她而自觉理亏,只得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凌楚思见状,也没多说些什么。她是因为卖过不少药给慈航静斋,大家一直以来的关系还不多,才有心提醒李晴梅一句的,像是刚刚李晴梅险些被杀的情况,她遇到了,自然也会出手相救,但是,慈航静斋内部的事情,终究轮不着她去多事。
念及此处,凌楚思索性眼梢一挑,侧过头来直接对李晴梅道:“据我所知,阴癸派这次在扬州城外挑唆百姓起义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催化一场乱世之景。”
李晴梅听了,还有几分茫然之色。她虽然身在慈航静斋,也知晓很多江湖秘闻,可是,当事情涉及到江山社稷、天下之争的层面之后,一直以来,李晴梅接触到的却并不多。
见到李晴梅面上流露出来的困惑,凌楚思也不欲多谈,只是平静道:“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师父梵斋主,想来她就明白了。”
李晴梅闻言点点头,轻声道:“晴梅谨记,多谢凌姑娘提醒。”
凌楚思摇了摇头,最后又嘱咐了李晴梅一句,让她尽快早点离开这里,不然再碰到闻妧妧,到时候可未必还有人能来得及救她。
凌楚思说完之后,旋即转身离开,至于李晴梅,则是依照凌楚思所言,立即离开闻妧妧原本的栖身之所,直接回到了慈航静斋在扬州城暗中势力所在之地,将今日所遇见的事情,在信纸上详细的写出来,然后飞鸽传书给还坐镇在帝踏峰之上的梵清惠。
与此同时,见到凌楚思便直接逃窜,虽然毁了一条缎带但是好在自己没有受伤的闻妧妧也正在给自己的师父闻采婷和阴癸派的派主“阴后”祝玉妍两人传信。
“……妧妧今日诸事不顺,却有一个意外发现。四年前绝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