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荟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房里站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蔡业和那蔡廷之,两人都是阴森的表情。
“把她给我抓起来!”蔡业下了命令,语气里是除之而后快的决绝。
绿荟突然慌了起来,他们不是明天才上路吗,况且公孙黎再也没有正式把她交给蔡业啊,至少没有跟她打过招呼。
转念一想,难道是他已经默许蔡业来带走她,只是她还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绿荟的心凉了半截。
两个彪形大汉听到命令后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按住了绿荟的肩膀,并把她的双手扭到了身后。
绿荟挣扎起来,不甘地说道:“你们不守承诺,公孙黎再还没有说把我交给你们,放开我!”
她不死心,她想知道实情是怎样的,他是真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送她上路了吗?
“他已经默许我们来抓你,你一区区的死囚何须要告知!”蔡业不屑,觉得还不解恨,“况且之前是我给面子他让他暂时关着你,这会可轮不到他做主!”
绿荟的心立刻灰了,蔡业的话就像千里冰山掉下来的一滴冰水,将她的心冻个透心凉。他不知道蔡业的话是真是假,可万一是真的,她心里仅存的一点点小希望都彻底瓦崩了!
蔡业不再跟她废话,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人把绿荟带走。一脸惨白的绿荟这时都已经忘了挣扎,就这样被押到了西边一个偏静的院落。蔡业的人就在那里等候着。
她不断地回头望,希望公孙黎再的人能发现她被押走了,并追出来。可惜,她失望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心里在冷笑,蔡业的动静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如果公孙黎再真的有心不把她交给蔡业,那么他肯定会发现这一切,可惜事实是残酷的,他让她失望了。
那个不能算上承诺的“承诺”是假的吗?他那天送她“万花筒”也是假的吗?呵呵,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她不应该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是只有一点。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这么想,他于她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将要面对死亡而垂死挣扎的她不得不去攀附这根稻草。
可现在,连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没有了,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彻底幻灭了!
冷风扫过脸庞,绿荟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不少。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公孙黎再不理她,可是还有陆瀮和阿飘他们,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赴死”的。蔡业是个魔鬼,说不定在路上就把她结果了,之前在芦苇荡就是这样的,他从没想过给她生路。
想到这里,她大声嚷了起来,声音尽可能的大,“蔡业,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守承诺,你三更半夜的把我带走算什么英雄........!”,绿荟泼妇骂街一样地不断骂着,目的就是引起陆瀮和阿飘他们的注意,即使不能及时来救她,也告诉他们她已经被押走了,甚至已经走上了黄泉路。
可惜,她不知道,现在的陆瀮并不在公孙府上。阿飘和小草他们跟着陆家的人住在东边的客房里,离这西边远着呢,这么大的一个公孙府,他们根本听不到绿荟的喊叫声。
绿荟再一次失望了。她注定又要被贴上死亡的标签,甩都甩不掉。
蔡业看到发疯的绿荟,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给我闭嘴!”说完让那两个大汉狠狠地扇了绿荟两巴掌,警告她再嚷嚷就往死里打。
绿荟的脸火辣辣的痛,可这皮肉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苍凉!
想不到她所认为的能许生命的萍水相逢最终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没有人真的在乎她,在生死关头大家都明哲保身,避而远之了。
她也不想这么想的,可惜她心里真的怕,一种出于本能的怕让她怀疑起一直以来她所依赖着的“亲人”们。
那是一种苍茫天地间只剩下她只身一人的悲怆,现在哪怕他们只是出来给她送送别她都不会如此的绝望!
蔡业看了看四周的一切,确认了所有东西都打点好后,沉声说道:“启程吧!”,国子监的人还有另外蔡业的一些卫兵,随从人员等听到命令后利索地行动起来。
两个大汉推了推呆若木鸡的绿荟,喝道:“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绿荟就这样跟着蔡业一行人走出了公孙府,赶往北弋皇宫的路上。
偌大的公孙府又恢复了静籁。月光仍是亮堂堂地照着,照着一切归于原位的公孙府。整个府邸就像刚从波澜壮阔中恢复至原来的风平浪静的湖面,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公孙黎再他们回到了公孙府。只见公孙黎再神情稍显疲惫,一声不吭地向前走着。
“公子,没想到那人竟然服毒自杀了!蔡业手下还有这般的硬骨头,真是始料未及!”丰尚默默地跟在公孙黎再的身后,不甘而无奈地说道。
公孙黎再没有说话,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他也不甘。可是,他并没有泄气,只觉得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蔡业他即使有三头六臂,他也要竭尽所能把它连根拔起,这是他作为归元派的一个掌权人的责任,并且推搪不得。
以蔡业的人品,那人肯定不是为他尽忠而死,如果是,那是无药可救的“愚忠”。
他现在想的是,那人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蔡业的手中,致使进退两难之下选择服毒。
想到这里,他偏过头来对身后的丰尚说:“起一起这个人的底细,尤其是查下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