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在门外徘徊,碍于卦燎没敢进来。
弗恃挥了一下,把孙苗魂魄送出了门外。
门外的鬼差核对了孙苗的身份,说道,“一会儿这里还要死一个,不过这个不必你我羁押了,不知是谁去阎王爷那说了情,自会有他人领着去地府,你我走吧。”
月圆吓到了,一语不发只是身子一直在发抖。连长生握住她的手安慰,都没办法安抚。
孙苗的尸体搁在厅里,孙带弟再不喜欢孙苗,到底也是她弟弟,如今人死了,她还是为他哭了一场。她问孙磊要不要去准备棺材寿衣。吴慧哭天抢地,痛失儿子,听到孙带弟这话,情绪更是激动。
指着月圆骂道,“都是你害死我儿子的,我要她填命。”孙磊也跟着激动起来,喊孙带弟去拿绳子,要捆了月圆去报官。这两夫妻一块想上去先打月圆一顿泄愤,最好把她打得半死不活。
可司马鹿鸣在,也不用其他人动手,他自不会和不懂武的人较真,也没太粗暴,只是横着剑在前不让他们靠近。这两夫妻坐到地上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纵横骂司马鹿鸣他们几个欺负他们孙家人。
孙带弟说了一句公道话,“弟弟是自己摔下来死的,关他们什么事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就算真的把人送上了公堂,我也会实话实说的。”反正她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帮理不帮亲。
吴慧刻薄的骂道,“你这死丫头,我就知道你早是巴不得你弟弟死了。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胳膊肘向外拐。你以为你弟弟没了,你就能讨什么好处么,我告诉你半点嫁妆都不会给你准备,我还要把你嫁去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做小妾。”
弗恃叹气道,“口出恶言又是专行恶事,怎么可能有儿子送终。如今这般就该反思了,诚心悔过,这孩子才不会在地府给你们二人赎罪,报应在子孙身上。”
吴慧骂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既是这死丫头吃里扒外,我就把你们一块都告了。告你们和起手来害死我儿子。”吴慧衣服上还沾着孙苗的血,她是不打算换了,就这么穿去公堂。或许能博得县太爷几分同情。
吴慧出了大厅,回头看到弗恃在抓痒,一直抓一直抓活像身上长虱子了一样,好似没半点要拦下她去告状的念头。孙带弟有些慌乱的看向父亲,想知道他是不是真这样的绝情,真要跟她对簿公堂。而孙磊是有些犹豫的,不过不是念着父女情,而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进公堂并不是什么光彩事。
吴慧见孙磊没有跟过来,扶着门哭道,“孙苗是你唯一的儿子,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害死你儿子,还咒我们无子送终。你要是不跟我去,那就是孙家的罪人。我看你死了怎么面对孙家的祖宗。”
孙磊终还是决定要给吴慧去告状,孙带弟死心了,这些年都知道父亲原就不把她这女儿当回事,只觉得还怀有期盼的她真是傻。
吴慧背对着门外,见孙磊磨磨蹭蹭的,便开口催促。却是不知,醒来的李珠去厨房拿了菜刀,突然出现在吴慧身后,一刀砍在吴慧后背,血顿时溅到了门框上。
“把我女儿还给我呢,我女儿呢!”李珠疯狂的喊着,举着刀子踩过吴慧倒地的身子进了门。
孙磊十分窝囊,已完全顾不上倒在血泊里的吴慧,此时见到这屋中就司马鹿鸣最高大,便躲到他身后。并是责怪孙带弟,“我昨日不是告诉你,让你捆紧你娘么。”
他是说了,但她不一定要听,“她是我娘,我为什么要捆她。她虽是疯癫了,但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李珠没被关在柴房前,每回疯症发作也只是追着孙磊和吴慧咬。
孙磊听了,顿时觉得躲在孙带弟身后比躲司马鹿鸣身后要安全,便是窜到孙带弟身后,把她当了一面肉盾。孙带弟心冷了,想着如此,还不如全家人一块死了好呢。
母亲能从疯癫里解脱,她也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想着她就定定的站在原地,任孙磊如何叫喊她也不动了。连年纪最小的卦燎都不齿孙磊行径,朝着他骂道,“坏人!”
弗恃走到门边,探了一下吴慧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要帮她止血,“长生,去马车那取药来。”
李珠举着刀子朝孙磊步步逼近,而孙磊则弯腰缩在孙带弟身后,发现孙带弟不愿动后,便用蛮力拉扯。总之如何都不愿意离开女儿的保护,弗恃加重了语气,“还不快去,没听到么。”
长生只能去拿了伤药,回来后把药粉洒在吴慧伤口上,再用布包扎。卦燎扁着嘴,“她也是个坏人,为什么要救她。”
长生停了动作,吴慧要是好了,会不会又继续虐待李珠她们母女,只怕她这次被李珠砍伤差点没命,新仇旧恨,会变本加厉吧。
弗恃拍了她后脑勺一下,“师父不是要你是非不分,但她要死在别处也就算了,但遇见了,就不能见死不救,这是玉虚的门规。她论不上是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你我尽人事即可,她能不能活全听天命。明白了么。”
长生听了教训,继续包扎,听到弗恃大声道,“司马鹿鸣你是饿得手脚无力了是吧。”
司马鹿鸣本还想让孙磊多受些惊吓的,听弗恃开了口,他只能出手了,打掉了李珠手里的刀子,一瞬间就把人制服了。司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