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对她,不论说什么,她都答应。听到馒头说了不会为名字去为难子孙,她才开始努力的想着,该起什么名字。
长生看着这满桌的菜,却是没有甜点的,她灵光一闪,指着一个鹅黑色衣裳的姑娘道,“她叫芝麻。”然后又指一位深红色衣裳的的,“她叫红枣。”浅红色衣裳的,“花生。”
名字全是吃的。
姜曲都不知该不该笑,涂山芝麻、涂山花生……
“谢谢小恩公。”异口同声,也跟着他们老祖宗来称呼了。狐狸们得了名字很是高兴,日后再去引诱男子时问起她们闺名,也就不会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猴子爬上长生的膝盖,猴爪子轻轻的挠着长生的手。司马鹿鸣道,“师姐也帮它取个名字吧。”小猴子顺手捞下桌上一只桃子,一下子便把果肉啃光了,随手扔了核。
长生见馒头他们人人欢喜,自己也就被感染也变得欢喜起来,她笑道,“它喜欢吃桃子,就叫它桃子怎么样?”小猴子颇为满意这个名字,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馒头夸赞道,“小恩公真是会取名字,不如多想几个,日后等他们也有了孩子,就可以拿来用了。”
弗恃庆幸这些狐妖对长生态度和善,不是恶辈,若是长生突然想起了叫花鸡,又是以此给他们命名,涂山叫花鸡,换做性情暴躁的,估计要掀桌子吃人了。
弗恃道,“起名字这事不能马虎随便,她起了这么多,这好名已经用完了,还是等下次吧。”怕她再取下去,当真是要用到桂花糕,佛手酥这些名儿了。
馒头笑道,“说的高兴都忘了几位周居劳顿肯定是很疲惫了,我让人安排好客房,几位请讲究着先在此处歇一晚吧。”
长生突然想起,问,“馒头你知不知道零陵香?”
虽说薛怀让给了他们找寻药材的方向,但也不可能精准到某地某路某村某寨,只能指个大概的范围。他们一路往这来,就因为所指零陵香在这附近。
“零陵香?织罔崖下有一洹牲泉,零陵香就生在泉中央一块石上。小恩公问这做什么?”
“我想取这零陵香。”
馒头轻蹙眉。“这可难办了。两百年前,从南海迁来一鲛人,就住在洹牲泉下。我与他是邻居,所以再清楚不过,他可没有我这样好说话,恨极了凡人。从前也有过人想去摘零陵香的,都被他吃了。”
姜曲正摘了一颗葡萄要尝,“吃人?我好像没听过鲛人会吃人。”
馒头道,“万千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善恶一念之间,吃人是一念,不吃人也是一念。佛神仙但凡有起了恶念私念的,堕落成魔成修罗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们这些妖,只要秉善念善意修炼,成神成仙也是有望的。既是如此,为何鲛人就不能吃人呢?”
姜曲闻言,确实是觉得自己这话显浅薄了,真心实意道,“我受教了。”
馒头为长生着想,不由劝说,“那鲛人太凶悍了,你们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长生固执,“可我需要零陵香。”不管是住了鲛人,还是住了老虎,师父的眼睛都要治的。
弗恃并不着急,这眼睛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天下之大,也不一定只有此处有,不得,就去别处找。”
许别处真的有吧,但也不是这么容易找的。好不容易从薛家那打听了消息,若是放弃了,也不晓得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药材凑齐,她真的不想师父一直看不见。
馒头道,“这样吧,我明日让芝麻走一趟,不提恩公你们,只说是我要,看他愿不愿意交换。”
长生道谢,馒头只说她的大恩还没有回报,这点事不必言谢,让红枣领他们先去休息。
长生睡到了丑时,就被两个丫鬟摇醒了。说领了吩咐要带她到后院,她迷迷糊糊的跟着,走着走着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把她热清醒了。馒头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先是往池子里撒花,见扔得差不多了,又换了一个篮子,抓了一把似豆子一样的东西往里扔。
长生道,“你是在煮汤么?”这么早就开始做早饭了?
馒头放下篮子,拉长生走近池子看,长生见那汤水红红的,颜色不太好,闻着味道也有些怪,色香味,第一第二项都没占上优势。
馒头上下打量她那密不透风的白布,“见着恩公太开心了,都忘了问你这脸是怎么了?”
“之前被雷劈了一下,师父就让我包着了。”
“雷劈!”狐狸怕雷,即便馒头如今修得了六条尾巴,听见雷声还是下意识惊得找地方躲的,“不论是人还是妖,只要是女的,这脸都是很重要的,就算是只留一道疤痕,那都是破了相,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长生想起姜曲不断给她灌输的那些观念,笑道,“没关系,就算破相了,我也可以做一个发愤图强的丑女。”
“这是什么话。”馒头指着那池子道,“正好这池子本身就有些药效,我又是往里头扔了一些养颜的药材,你一会儿把白布解了下池子里泡一泡,要从头到脚都泡,然后再往身上摸上凝脂露,这身上的伤痕许就能去掉了。”
馒头又是指着池边放着的一瓶东西,告诉长生一会儿要往身上涂抹多少分量合适。其实她真的不介意做一个自强不息的丑女人的,不会饿肚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