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许可实际上已经彻底融合了记忆清醒了过来,只是对未来的迷茫使得他迟迟不肯睁开眼睛去面对这一对熟悉而又陌生的“父母”。但是现在他知道如果他不想面对传说中丧心病狂放血救人的中世纪医生的话他必须要醒过来了,以卡罗兰?克洛泽的身份去面对自己的新生活。
下定决心面对现实的许可在心中默数一二三之后就睁开了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曼托姆长袍的女人,长袍袖口的金色流苏还有东方风格的头饰将女人的面容衬托的雍容华贵。身体深处血脉的冲动告诉许可毫无疑问这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无论是记忆还是刚才卡诺莎发自内心的关切言语都表现出作为卡诺莎作为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卡罗兰这次受伤可谓是在这个母亲心口上狠狠地挖了一刀,最明显的体现就是现在的卡诺莎的面容比记忆里面憔悴了很多。
本就是全房间所有人关注的对象的许可一睁开眼就被所有人发现了,瞬间整个房间就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就连赫尔曼都没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快步走到了卡罗兰床前仔细检查自己的爱子的情形,更别提从进来房间开始一直握着卡罗兰手不放的卡诺莎夫人了;“卡罗兰你醒了?你哪里觉得不舒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卡诺莎夫人连珠炮式的向着卡罗兰问出好几个问题,然后用关切的眼神盯着卡罗兰期盼他给出她想要的回答。就连赫尔曼这次也丝毫没掩饰眼睛的关心紧紧盯着卡罗兰。“当然,母亲,我现在觉得身体好极了。只是你要是再不松开我的手,善良的卡罗兰就要变成独臂卡罗兰了。”出乎许可意料之外的是,叫出母亲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语言发音上也没遇到任何问题,就好像是身体本能反应一样,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像记忆里面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遍地说话方式一样,他轻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察觉到自己地回答如此自然之后,许可心神一阵恍惚;就好像一阵从内心不可及之地泛开的涟漪,又好像一阵清风一样,许可整个人就好像得到了一种升华,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真正的使自己完整了起来。
房间内所有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许可的恍惚,一直担忧着卡罗兰的他们心几乎立刻就被提起,以为卡罗兰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卡罗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卡诺莎第一时间关心道。
“没事,妈妈,我只是在想鲁道夫去哪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许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着卡诺莎夫人,毕竟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的灵魂彻底和自己融为一体了吧。如果他有勇气这么说的话,其他人不相信还好,相信的话估计许可只能去火刑架上呆着了。
“哦,对了,鲁道夫鲁道夫,他去门口接亨利主教了。”卡诺莎看着自己儿子顺畅的语言以及自然的神色,兴奋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刚说道鲁道夫,鲁道夫就跑进了房间;他一进门就喊道:“父亲!母亲!亨利主教到了。我现在就请他进来?”
“咳咳,,父亲,母亲,我觉得我现在没什么事了,就不要麻烦人家亨利主教了吧。”许可有点心虚的咳嗽了几声才和赫尔曼还有卡诺莎说道。
由不得他不虚啊,和以前他经历的现代医学相比,这个时代的医学已经不是一句黑暗愚昧能解释的了。整个西欧继承下来地古罗马帝国的医疗体系在漫长的蛮族入侵所造成的黑暗时代中几乎被彻底摧毁,好不容易保存下来地一些靠谱的草药类治疗方法因为缺乏完整的总结体系使得治疗过程中死于医疗事故的几率大大高于死于疾病本身的几率,剩下的一些有效的治疗办法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使得治疗本身就是一种考验,而且还是死亡率特别高的考验。其他的一些什么屎疗法,尿检法,放血法等等就更加不要提了;1685年英王查理二世饱受尿毒症的困扰,而那些御医们给查理二世进行的治疗包括但不限于放血(高于1000毫升),催吐,****,剃头发(是的,你没看错,头发的锅),烙铁烫起泡之后挤掉(就是那种烧红的烙铁)等等。许可以前读到这些资料的时候还诚心诚意的给这个可怜的国王祈祷过,只是没想这么快就轮到他来体验这可怕的经历了。当然,如果非要说欧洲哪里还有靠谱的医生的话,生活在阿拉伯大马士革,科尔多瓦后倭马亚王朝,君士坦丁堡这三个区域的人们因为保存下来了不少古典时代的知识而让自己的生命稍微有了点保障,不过也就是稍微有点保障而已。
想起来这些自己以前当初爱好看过的知识,许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面对一位传说中的中世纪医生,一种我命当绝的感觉从心中油然而生,自然是十分不情愿去让这个所谓的亨利主教给自己看病了;毕竟要是他给自己整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治疗方法,那自己可就是把自己小命交代在穿越后二十四小时内了。要是放在什么网游里面的话连新手保护期都没活过诶。
“看看吧,亨利主教的医术学自君士坦丁堡的一位学者,让他给你看看我们也放心。”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