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却是他自己不够专心,好几次都落错了子。
梅延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稍后去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回想起她方才饮泣跑开,他心里便有些不忍,虽不知她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但总要帮一帮她。
午时进的宫,不到申时便回府了,魏光禹听到禀报后,沉默了一阵,开口吩咐:“吩咐厨房多做些她姐弟俩爱吃的,晚膳本将过去。”
晴露得到吩咐后,心里不知觉的替她松了口气,恭敬应下。
晚膳时分,玉奴未料到他会过来,心中有些惊讶。
这顿饭用得十分安静,他没有开口问她,她亦没有主动与他提起,彼此都默默用着膳,气氛安静的有些沉闷。
进了宫后,殷丽妃便吩咐她稍作歇息,不久后便要求她唱一支曲儿给她解闷。待唱完了一支曲儿后,没有休息多久,她又被她要求跳舞,一支舞舞下来,因着许久未跳,她不免就有些气喘。尽管殷丽妃的宫殿里清幽凉爽,但她已经十分轻薄飘逸的舞服底下,仍然跳出了一层细汗,原本雪白的双颊上,亦微微染上了淡红。
她的心,从进宫开始,便一直都是忐忑的。
直到殷丽妃露出倦态,她才跟着一名宫女退了出去,之后就出了宫。当坐上回府的马车后,她一直悬浮的心总算是落定下来。尽管殷丽妃真的只是要求她唱曲跳舞,并没有发生她之前所猜测的报复她,但她心中仍然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是观察的仔细,便能发现她一直都在颤抖。
夜里他留了下来。
当他走近前要解开她的衣裙时,玉奴微微闪避,容色微淡:“今日进宫服侍了殷丽妃,玉奴有些累乏了。”
“本将只是看看,不会碰你。”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僵了那么一瞬,魏光禹复又走近她,解开了她的衣裙。
玉奴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检查了几遍后,他终于拉上她的衣裙,放过了她。
之后,她被他搂进怀里,帐幔无声的垂落,光线霎时黯了下来。他亦随之闭上了眼眸。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时,玉奴才动了动身子,试图自他的禁锢中挣扎出来。结果自是徒劳,非但没有挣扎出来,反而被他禁锢的更紧,紧到腰肢都好似要被他折断了一般。
玉奴不再挣扎,闭眼之前,借着帐幔外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他的脸,那五官仍是与白日一样,冷硬而淡漠。说他对自己有情,可白日又那样的无情冷漠;说他对自己无情,可方才又不顾她的意愿褪光了她的衣物,检查她身上可有伤痕。这会儿更是紧搂着她不放,好似已经将她放在了心里。可有时她又会觉着这只是一种错觉,就好比白日观荷亭那一幕,那样的无动于衷,好似与自己没有关系,没有牵连一样。
有些事,她只一想,便觉心酸难受,忍不住落泪。
一滴泪落在心口,魏光禹只觉呼吸一窒,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已经闭上眸子的小女人,愁肠百结。
此后,玉奴隔三差五的便会被传进宫去,给殷丽妃逗趣。
每当她进宫回来的那一晚,他必会过来与她同食同寝,夜里仍然会褪光她的衣裙,检查几遍。
久而久之,玉奴微微放松了一点警惕,进宫的次数多了,便不再像头一次进宫那般忐忑不安。
正当她就要相信殷丽妃真的只是传她进宫逗趣时,情况却发生了逆转。
当日她照常进宫去为殷丽妃唱曲跳舞,可一曲尚未唱完,殷丽妃原本温和含笑的面色陡然变得古怪起来,她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随后就吩咐宫人将她拖进了一间暗室,那里面又阴又冷,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清。
不知在里面关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崩溃窒息之时,暗室的门缓缓移动,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她就看见了两名腰圆膀粗,暮气沉沉,周身散发着将死一样的浓浓腐气的老嬷嬷走进来。
其中一个手上举着个琉璃烛盏,在前边带路,后面一个不知触碰了个什么机关,刚移开的暗室门又缓缓合了起来。
玉奴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一幕何等的熟悉,当日还在长公主府时,她被关在那一间小小的黑屋里,当时也是这样两个老嬷嬷走了进来,穿针引线的要缝她那里。今日她身陷皇宫,都说宫里腌臜事最多,也不知她们又会对自己使用怎样的阴私手段。
她从没有这样恐惧害怕过,可刚张了口却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她落在殷丽妃的手里了,这里是她的地盘,想必自己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她,只会让恨她的人舒心畅快。
她不停的往后退,退到了冰凉潮湿的墙角,周身颤抖,咬紧下唇想止住咯咯打颤的牙齿,满心的绝望与惧怕。
两位老嬷嬷已经靠近了她,其中一个将琉璃烛盏摆在石桌上,另一个则打开了一直拎在手上的木匣子。当那泛着寒光的一排排银针映入眼帘时,玉奴只觉得瞳孔猛地一缩,差点晕厥。
只是这时,暗室的门又被人移开,玉奴带着一点希冀望去,却看见了正由袖云搀扶着,每一步都迈的小心翼翼的殷丽妃走了进来,她脸上仍含着笑,这笑明明与前几日一样,却让她全身发寒。
暗室的门复又合上了,袖云在石凳上放下个软垫子,扶着殷姝坐下。
两位老嬷嬷一齐朝她见礼:“娘娘怎地进来了,这里阴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