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一路,宁羽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要分手的心是妥妥的!不管咋地,先把这话给说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是条好汉就该勇敢面对这操蛋的人生!
宁羽飞给自己打足了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伯爵府,刚停好飞行器,还没走进屋,请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你这什么态度?我养大你,如今嫁了人,成了伯爵夫人了不起了?就能忘了老父亲,不管娘家人了?杨若云我告诉你,没有我,没有杨家,你能嫁的这么好?你能有现在这样的富贵日子?!”
这一声声怒吼可谓是中气十足,半点都不像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的声音。
厅里又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爸,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是宁子安的声音。
而这老者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越吼声音越大:“好好说?怎么好好说?我养了个白眼狼,我还怎么去好好说?别人家的女儿都一心想着老父亲老母亲,我家这个呢?从嫁了人就不认娘家门了,一年回来一次半次,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看她都说的些什么话?戳心啊,真是戳心啊!”
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了。
自始至终杨若云都不出声,倒是宁子安一直好脾气的劝着老丈人。
站在外面的宁羽飞没进去,他拧拧眉,被脑中的记忆给震了一震。
宁家人口简单,一家人也和和睦睦,但他外公杨家可真是一趟浑水,糟心的让人恨不得和他们断绝关系。
宁羽飞的这位外公承的是个男爵,这在帝国贵族圈里几乎算得上是平民老百姓了,虽然能住在首都星,但生活条件可能还比不上其他殖民星的二三等世家。
虽说爵位很低,但好歹也是有年俸的,杨青海如果能安安稳稳踏踏实实,这日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可偏偏他是个靠不住的。年轻的时候花天酒地不着家,到老了又迷上了赌博……真是从懂事就开始祸害人,没结婚的时候祸害父母,结了婚祸害妻子,临到老了又开始祸害孩子。
生生祸害死一个也不知悔改,还扒着活着的,恨不得变成个吸血虫,只要能自己过滋润了,其他的全无所谓。
一个人能自私到这个地步,说实话,宁羽飞也是开了眼界。
杨若云是个撑得住的,对自己这老父亲是从没好脸色,可偏偏宁子安是个心软的,每次老丈人一哭啼啼,他就忍不住要请进家门。说到底是自己妻子的亲生父亲,宁子安敬重杨若云,连带的对这位养大她的老人也就多了十分的容忍和包容。
每每这样,杨若云都是心中又气又无奈,丈夫会这样也是因为心里在意她,只是她这父亲……哎,都说子不言父之过,那是真没碰上这样的父亲。
杨若云不出声,杨青海是不会罢休的,他明白着呢,虽说宁子安是这伯爵府的家主,但真正主事的却是自家女儿,他来这儿是要拿钱的,宁子安做不了主,还是得杨若云松口才有戏。
只是可恨,自己生的女儿竟然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追着讨债都不闻不问!
越想越怒,杨青海也就越发的口不择言:“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过是个男爵,连府邸都没有,还住在那公租房里,你是伯爵夫人,是真正的贵族,眼里容不得我这个寒酸父亲了,我给你丢脸了,给你抹黑了,我出门就一头撞死,也省的让你……”
“爸!您这是说什么!”宁子安赶紧扶住这作势要出门的老丈人,转头又无奈地看向妻子,“阿云,你看要不先别……”
“不行!”杨若云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冰冰的。
宁子安未完的话是什么,她一清二楚,眼看着羽翔和羽飞都大了,她要给两个儿子筹谋未来,好不容易能在比邻星的中心商圈买下那片商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只是今天要是不拿出些什么,只怕杨青海也不会离开。
眼看着儿子们要回来了,杨若云不愿让他们看这些肮脏事,想了想后她说道:“月初的伯爵俸禄下来了,爸你要是急用,就拿去吧。”
伯爵是三等勋位,虽说已经是人上人了,但说实话俸禄也高不到哪儿去……
杨青海有些不满,昏黄的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一事:“听说前天太子殿下来了?”
他是问宁子安的,但不等宁子安出声,杨若云已经冷声截道:“奉劝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太子殿下的母亲是当今皇后,那位可是大公侯府的千斤小姐,哪里是我们能去攀亲带故的!”
杨青海不屑道:“也是馨儿短命,这么滔天的富贵竟没命享……”
他竟然还有脸提这事,本来就压着火气的杨若云一下子怒了:“你还好意思提若馨?如果不是你,她这辈子能被毁成这样子?”
杨青海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哪里错了?我可都是为了她好,要是她争气些,能当上皇后,我还用得着来你这里……”
“你再说一句,我便从此和你断绝关系,你再也别想来我这里拿到一分钱!”杨若云彻底火了。
杨青海被震了震,到底还是不敢撕破脸,他如今可就指着这女儿过逍遥日子了,哪里会真惹毛了她,耸了耸肩,他悻悻然道:“一个两个的真是脾气大,我就不该从小惯着你们……”
他说这话也真是有够不要脸了,不提杨若云的心情,在外面听着的宁羽飞都被狠狠恶心到了。
只是他不能进屋。他母亲要强的很,被自己儿子看着这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