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出来就小产了。

林赵氏作为亲戚自然要过去探望,冯玉儿也过去了,贾敦怔愣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准备过去。

贾敏见林赵氏和冯玉儿进了自己屋,她转过苍白的脸来,说道:“劳嫂子和秦姑娘担心了。”

林赵氏劝慰几句,冯玉儿想着自己小产的事,心里头也不免溢出点悲伤。

贾敏见冯玉儿红了眼,她连忙握住她的手。

“瞧你,我都没哭。”

但是说完,贾敏眼眶便红了。

“如今这全苏州府可都知道了,盐政家的夫人生不出孩子,夫君被我连累得,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林赵氏说道:“你听他们扯什么闲话,都在嫉妒你和你夫君恩爱无妾,你不痛快了,她们才高兴。”

冯玉儿也劝她:“夫人未免太多愁善感,您这般岁数,孩子迟早会再有的。”

贾敏摇摇头,说道:“当初家慈特意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子嗣艰难,如今看来,怕是真要一无所出。”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身子骨却不争气,日后……日后我如何向林家交待!”

“你说这丧气话做甚?”林赵氏立刻骂了句。

“那些算命的有几个是准的?不过是想骗人钱财,照着人心思说,怕是人家讹了令堂不少银子,说是能帮您化解吧?”

贾敏面上依旧凄苦。

冯玉儿说道:“必不会如此,夫人你日后定然儿女双全的,不过您这一天到晚心思郁结,忧心忡忡可不好,说不好听的,孩子便是再来,也会被您这当娘的给吓跑了。”林黛玉和她的弟弟,虽然,她弟弟没活多久就去了。

“吓跑了?”贾敏怔了一下。

“夫人务必要放开心胸,这世上不如意事常□□,您便瞧我,自小被迫离了父母,如今寻了这么长时日,依旧没个着落,论不如意,我若想不开,可不得伤心死!可是光伤心有什么用,还不得继续想法子,把难关捱过去。”冯玉儿难得说了这么多,估摸也是心有戚戚,想到自己了。

贾敏总会生出女儿和儿子,她呢?

可儿不投胎,她这辈子可能也无法生育了,最让她担忧的,是天上的人干涉人间事情,可能她也活不了多久,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弃婴,然后重复秦可卿的命运。

这时有仆妇端了药进来,林赵氏接到手上,亲自喂进贾敏口中,说道:“哭着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怎么着都是过日子,弟妹必须放开心来,这样身子好得快,再好好养养,子嗣也就来了。”

贾敏心中感动,对冯玉儿和林赵氏道了谢。

用完药,贾敏最是依赖人,她刚来苏州府,和别的夫人都不熟悉,自是舍不得林赵氏和冯玉儿走,林赵氏也怜她,陪着她继续聊。

“下月皇上会到金陵,我夫妻二人也要过去接驾,听说太子爷一起到,想来族兄也会跟随,嫂子不如和我们一块过去,解解族兄的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林赵氏脸微红,道:“看来你是真好了。”

贾敏连忙摆手,也不敢再说笑了。

刚小产的人精力不济,没多久,贾敏便昏昏欲睡,林赵氏看着贾敏还握着自己的手,她摇了摇头,然后和冯玉儿说了几句,冯玉儿很体谅,这次便独自会林府。

唤来林家仆妇,让她领着冯玉儿往外院走出府。

刚穿过林府花园的半月门,迎面便走来两人,其中一位男子,虎背熊腰、气宇轩昂,走路都带着风,他旁边陪着的,正是林如海。

冯玉儿并不想多事,便扯扯走在前头的仆妇衣袖,示意先往旁边让让,然后便低头等着,准备请人先走。

没想到那男子早瞧见冯玉儿,见她停下来,竟然也站住,看到冯玉儿,眼中异常惊艳。

林如海咳了一声,含糊道:“三爷不必客气,先请吧!”

那位被称为三爷的人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冯玉儿后,便自先离开。

见人影消失在花园尽头,冯玉儿长嘘了一口气,随仆妇往外走了。

林府花园东头的凉亭石桌上,徒元升和林如海喝酒,闲话了一会儿,徒元升竟然有了些醉意,果然苏州的酒就是香,让他贪杯了。

想到刚才见到的美人,不经意问林如海:“刚才那园子里遇那姑娘是谁家的,真是好看得紧,小王这些年戎马在外,身边就缺个知冷知热的,老林要不帮忙牵个线?”徒元升向来直白。

林如海冷汗立时冒了下来,他知道那是秦业的妹妹,但是这些日子因为帮了些忙,倒是感觉到一些怪异,比如太子爷的人格外尽心尽力,若只是爱惜秦业才华,也不至如此,想着秦业妹妹那般容貌,林如海又听秦业妹妹有了人家,而所谓的人家又一直没个名姓,这就能想像出,这秦业的妹妹要嫁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子爷。

“那姑娘已然有人家儿……”

徒元升一听,眼中顿时失望,叹了一句:“唉!可惜,”随后也不纠结了,一仰脖将酒喝了下去道:“罢了,继续喝咱们的酒!”

“三爷事母至孝,代贵妃娘娘来苏州府祭祖,下官感佩不已。”林如海起身敬了一杯。

“这一趟多谢你们周应。”徒元升招呼林如海坐下,说道:“今日本王瞧见了,外祖坟茔显是刚刚修缮过,林大人出力不小,多谢,多谢!”

林如海忙道:“这是下官的本分,其实修缮之事,皆由下官两位姻兄贾赦及贾政主理,既得了贵妃娘娘的嘱咐,他二人自是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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