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弘圣帝得了消息,回想这几日这太子也不叫他父皇了,他冷笑一声,但是对于他的命令,没有恢复记忆的太子,他对自己还是生不出反抗。

这回,还不是让他走他就得走?

东宫,这时殿外传来安公公的声音。

“老奴求见太子妃。”

何姑姑立时起身,清了清嗓子,朝外问道:“安公公,太子妃正在梳妆,您老可有事?”

安公公笑道:“姑姑,那就麻烦您催太子妃快一点吧,今日皇上兴致不错,在水音阁摆了一出《长生殿》,专请贵妃娘娘去听,又听说娘娘宣了太子妃进宫,便说把太子妃也叫去乐乐,这会子大家都在等着太子妃开戏呢!”

“老安子竟是跟着后头做了帮凶,”何姑姑低声骂一了句,随后干脆走到外头,对安公公道:“麻烦您给带个话,太子妃一会儿便得,她说了,不能让长辈等她,请皇上先开戏吧!”

“何姑姑是怎么了?”安公公立时瞧出何姑姑的不妥。

“无事,您老别紧着催了!”

安公公这种人精自不是好糊弄的,竟越过何姑姑,瞧了瞧她身后的寝殿。

“您这是想进去拉人不成?”何姑姑半开玩笑地道。

“何姑姑,不如给太子妃带个话?”安公公上前一步,低声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谁不是皇上的人,有些事还需想开些,只要让皇上得了意,这东宫还不得请好?”

何姑姑气得差点要翻脸,却又忍了再忍,好半天道:“如今安公公越发有城府,说出来的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讲的,也难为太子爷这么些年客客气气地哄着您。”

安公公一怔,讪笑着便告了退。

冯玉儿出现了,何姑姑心惊肉跳。

“娘娘,你怎么还在!”

太子爷已经安排她和小殿下和小郡主偷出东宫了。

冯玉儿平静说道:“无事,我还是需要留在这儿。”

真的走了,这老皇帝岂会不提前知道徒元徽的布置?冯玉儿心里清楚,太子就是太子,远不是皇帝那般名正言顺,重生的太子也一样,并不是就能控制人心随他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成功几率会很大,若是提前被皇帝所知,冯玉儿也难免会担忧。

她在这里看似危险,但是其实并不危险。这老皇帝,要的是他心上人转魂,显然时辰可不是这时候。

***

“太子妃可来晚了,自当罚酒三杯!”弘圣帝瞧着冯玉儿从外头进来,心中极是高兴。

但见今日冯玉儿披了件白狐大氅,虽未施粉黛,却眉不点自墨,唇不点自朱,简直是清水出芙蓉,这般容颜,如李贵妃再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弘圣帝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光,不,他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二十郎当小伙子的精神头。

太子妃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表情,却足以让弘圣帝欢喜不已,转头再瞧坐于一旁的甄贵妃,虽满头珠翠,浓装艳抹,却处处显得乏味无趣,这一对比,弘圣帝便觉得,自己当年真是不智,竟被这等庸脂俗粉迷住,如今瞧来,她替李贵妃,或是冯玉儿提鞋都不配,真是奇怪当年他居然觉得,甄贵妃竟有几分李贵妃的妍影。

“上回朕便说了,要为太子妃唱一出《长生殿》,你可喜欢?”弘圣帝躬身望向冯玉儿。

一旁甄贵妃心中却苦得很,太子妃来之前,弘圣帝没一会便问,为何太子妃一直没到?等人终于来了,他的眼里便只剩下太子妃一人,再无别人的存在。

只是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忍下,想来徒元升这两日便会回宫,到时候儿子封了太子,她一定要长命百岁,陪着儿子登上大宝,然后成为一位贤德的太后,堂堂正正地做后宫之主,也好一雪这些年在宫中受到的羞辱。

“臣媳读书不多,三从四德却也知道一些,家父又崇尚理学,自幼便灌输小女,女子当从一而终,绝不可有失节之举,所以,臣媳并不喜这杨贵妃。”冯玉儿不得不说,这样的话在此时真是最适用了。

这话着实不入弘圣帝的耳,免不得拉下了面孔,“这种陈腐之念,着实害人不浅,你瞧瞧下面那些贞节牌坊,害死了多少条性命。”

甄贵妃一听,这太子妃胆儿够肥了,居然敢打皇上的脸,不过这样也不错,正好帮徒元徽多罗织些罪名,给自家儿子快些让条道出来。

“野史有说脏唐臭汉的,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人伦纲常竟是颠倒了,便拿这李隆基来说,也曾建开元盛世,勉强还算得上明君,谁成想老了之后,居然霸占自己儿媳妇,这才有马嵬坡之变,成了个无用的太上皇,最后冷冷清清地死了,真是比亡国皇帝还要窝囊,却不想后世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多余将这丑事编成一出《长生殿》,真真荒唐得紧。”冯玉儿说着竟然轻笑起来,完全将弘圣帝的脸打了个山响。

安公公吓得不轻,一个劲朝冯玉儿使眼色,示意她赶紧住嘴。

何姑姑几乎紧贴着冯玉儿,生怕弘圣帝一时暴怒,会做出什么狠绝之事来。

结果弘圣帝半天不说话,倒是直勾勾地望着冯玉儿,冯玉儿嘴角是轻笑的,完全看不出她半点害怕。

水音阁里,因着冯玉儿几句话,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僵。

没一会,连台上奏乐的人都觉出不对,渐次停下手中的家伙什,众人面面相觑,全因弘圣帝此时表情怪异,似怒非怒,却又像在出神。

冯玉儿悠悠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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