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荣国府就被弹劾了,搜罗出不知多少罪状,荣国府当天就被抄了,府中无论主子还是奴仆,都立刻送入死牢。
宫里的贾敏还在做着做皇妃的美梦,就突然被带走拖入了死牢。
见着老太太和母亲,她整个人都懵了。
史氏和王氏却是在牢里厮打起来,得知她们必死无疑,现在都在怪对方。
满朝文武顿时心惊,皇上真要杀人啊。
贾敦一听到消息,立刻带着贾敏进宫来了。
贾敏和林如海因为新帝登基的事留在京城,这如今娘家都要被杀了,他们哪里还能坐的主。
冯玉儿见了人,贾敦倒是什么都没说,贾敏却是磕头不止,哭求着冯玉儿。
冯玉儿心里也厌恶之极,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也真不能放任徒元徽杀人,贾家犯的罪还没到杀满门的程度,大家都清楚这是徒元徽再借题发挥。
诸臣求情,都不得皇上改变想法。
真让徒元徽杀了,他这名声难免有些折扣。
同样的,冯玉儿也明白了,这也是徒元徽想让她作秀,昭示一下她所谓的宽容气度。
冯玉儿只得去求情,然后荣国府只是论常罪被抄,人放了出去。
冯玉儿的名声的确好了很多,一大半的人知道了冯玉儿在皇帝心里的重要性也熄了心思,但是仍旧还是有顽固不化的人。
袁子信。
又过了好些天,礼部和宫里完全安排好了,封后前倒数第二天,袁子信没有上朝找上了冯家,和冯继忠说了很久,然后冯继忠带着贾敦进宫来了。
这一进宫,冯玉儿将袁子信彻底记住了。
徒元徽又是很晚才回来,冯玉儿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睡过去。
但是徒元徽能睡过去,冯玉儿却睡不着。
冯玉儿很不痛快。
原来那袁子信去冯家,是去表明厉害关系,请冯家夫妇代为斡旋,便是皇上一意孤行要封后,也请太子妃娘娘为皇上的名声着想,拒了那后位。
冯母不认同,但是还是得进宫和冯玉儿说一声袁子信。
“娘娘,爹娘并不是觊觎后族的风光,反正你爹也无意再做官了,我们只是觉得,你和皇上这些年不容易,这后位是你应当应份,更是皇上的心意,并不该拒。”
一旁坐陪的何姑姑也气恨说道:“娘娘,皇上立后是他自个儿的事,凭什么要听外头人胡言乱语,娘娘用不着听那些闲言闲语,还有皇家给那帮不知所谓的人钳制住的道理?”
冯玉儿心里很冒火,袁子信想来不认识秦业,秦业如今不过一个闲职,还是冯玉儿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这袁子信可没对她有恩典,那一瞬间,冯玉儿对其是真有了杀心。
原本以为等徒元徽当了皇帝,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活在一处,就能心想事成,日子说不得唱着过了,冯玉儿这会子终于明白,世上哪来什么圆满,果然人生不如意事常□□,便是不自寻烦恼,也会有人来给他们找不痛快。
冯玉儿心恨,明明她是遭人所害,才至落入风尘,好不容易得了解脱,到如今仍是不得安生,竟还要被人拿来说事。
这一晚上,冯玉儿辗转难眠,最后越想越火大,几乎在床上坐了一夜。
等徒元徽睡了个好觉醒过来,转过身瞧见冯玉儿跟个菩萨似地,盘腿坐在自己旁边,眼睛还瞪得老大,把他惊得立时爬了起来,问道:“你这是魔怔了?”说着抬手摸了摸冯玉儿的脑袋。
冯玉儿头一闪便避开了,然后又哭了说道:“没魔怔,只是气得一晚睡不着!”
徒元徽挠了半天头,就是想不明白,昨晚他们她还挺开心安慰自己,如何一觉醒来,冯玉儿竟是变了脸?反复回想,自已也绝无讲什么得罪老婆的话,未免百思不得其解。
“谁气你了?”徒元徽干脆舔着脸凑到冯玉儿跟前,“我帮你治他,别忘朕如今是皇帝了!
“真会帮我出头?”冯玉儿用怀疑的眼神斜视着徒元徽。
徒元徽笑着说道:“帮娘娘出头,是为夫的本分。”
冯玉儿别扭了:“到这份上了,还有人想让你贬妻为妾?你可会应下”
徒元徽恍然大悟,前朝的风声还是落到了后宫,袁子信那帮子可是人精,少不得是他们使了手段,故意叫冯玉儿知道,或者就为了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一想及此,徒元徽皱眉。
“你真的应下了?”冯玉儿一惊,以为徒元徽皱眉,就是表示他犹豫,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之前还好好的,很安心很平静,这两日总有火气,心里头也老是多想多疑,脾气难以克制起来。
现在立时掀开被子要下床,说道:“既如此,也不麻烦皇上费心以后如何安置,反正我爹娘正好过来,我这就随他们回金陵去。”
徒元徽一把扑过去,将她抱了回来,“谁说我应了?”
冯玉儿说道:“那你之前点头做什么,再说了,这会子不应,等人家再劝劝,你也就醒悟了,是啊,我这种出身,如何配得上万乘之尊,也不给皇上添堵了,”说着用手抹抹泪,道:“可卿同康安既已成了庶出,留下来怕也不入您家皇后娘娘的眼,不如皇上高抬贵手,让她们随了我走,咱家孩子不稀罕那什么公主、王爷的。”
“又在胡说,你这女人闹什么!”徒元徽死活将冯玉儿锁在怀里,“我骂过袁子信他们,那帮子迂腐之辈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屋里事了,我便是不做这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