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倒是当什么都自个儿家的,您就不怕出了大事?”

“这样啊,”徒元徽沉吟了一会,吩咐跟过来的小德子道:“康安和阿奴再跪一个时辰,姑娘们就不用再罚了,全起来吧!”

小德子到外头传过话,正巧见杏月从东暖阁也出来了,便想到之前自己去见林博渊的事,忙拉着她走到一旁,道:“林大人那头奴才之前问了,不过皇上唤我,便没来得及回禀娘娘。”

“可问出些什么来?”杏月好奇地问。

“那老头子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当日后宫争斗,都在指摘李贵妃独占皇宠,失了贤德之风,竟连皇后都要看她脸色,后来这事惊动了前廷,为此不少御史上本参奏李贵妃骄奢淫逸,要皇上给予惩处,却统统被文皇帝给骂了回去,谁都奈何不了文帝一力宠护。”

杏月立刻低下头去,想到永明帝也是这般死心塌地护着皇后的,这祖孙二人倒是一个脾气,果然是一脉相承。

随后杏月又问,“关于孩子的事,可问过了?”

“李贵妃确实无出,不过收养过一个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宗谱上还记着呢,”小德子挠挠头,“听说她后来就是为了救太上皇而亡故的,这可是天大的救命之恩,却不想太上皇后头做的事,着实有些不地道。”

“这是怎么个说法?”

小德子感叹说道:“李贵妃可是文帝正妻啊,后来被贬妻为妾,委屈了一辈子,到现在牌位都不能和皇上放一块,这本该是做儿子的该想到的事,看来养的就是不如生的亲。”

“你倒是懂得挺多!”杏月笑了一声,便端过宫女送上的热茶,回到东暖阁。

没一会,屋外传来康安不满的嚎叫:“不带父皇这般偏心的,明明是姐姐带着头,倒轻易放过了她,为何单罚儿臣和小舅舅?”

徒元徽一乐,干脆走到殿内,蹲在康安身前,道:“你小子以后要接朕的位子,若学成个土匪模样,什么都想抢到自个儿手里,以后祸害的可是天下臣民,今日给你些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康安吭哧了半天,很有义气地指了指身后的阿奴:“小舅舅又不当皇帝,为何也要吃教训?”

“冯承进如今是你狐朋狗友,长大后便为左膀右臂,你两个这辈子就缠一块了,谁都不许给朕学坏,否则就跟今日一般,朕两个一块儿修理!”徒元徽上去拍了阿奴脑袋一下,“你可服气?”

“承进谨遵皇上之命!”阿奴冲着徒元徽拱了拱手。

转过身去,徒元徽抱起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可意,道:“真是委屈朕的乖乖了,回头父皇一定训斥你母后,不许再惹咱们可意不高兴,”后头也没忘了大公主,“可卿,带着你的小伴读玩儿去!”

一直跟到外头,冷眼瞧着徒元徽左右逢源的冯玉儿看着这偏心的爹,心下直摇头,冷笑道:“皇上治儿子这般紧,却不怕把自家姑娘给宠坏了?”

“宠坏也无妨,”徒元徽大言不惭的道:“堂堂公主,自当从小有点子脾气,那才叫有派头,以后到了夫家,公婆跟丈夫不敢欺负!”

冯玉儿哼了一声,撩帘先回了屋。

等进到屋里,可意立时被杏月顺手放在桌上的灯影美人给看迷了,死死盯着瞧了半天,却惧于冯玉儿之前的雌威,并不敢伸手去碰,只唆着自个儿大拇指,看得一脸的好奇。

“可意喜欢这个?”徒元徽抱着女儿问。

可意使劲冲着徒元徽点了点头,“好看!”

结果女儿的一句话,徒元徽竟召来了京城最有名的灯影班子“兰州班”,在水音阁给孩子们演了一出《薛刚反唐》,把康安和阿奴乐得就差满地打滚了,连可卿都瞧着新鲜,趁着宫女、太监不备,跑戏台后去寻机巧,唯有可意撅着小嘴,靠在冯玉儿怀里,倒似不那么开心。

徒元徽探过身去,殷勤地问手里还死攥着灯影美人不放的可意,“咱们可意不喜欢这些?父皇可是专门为可意准备的哦!”

“她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冯玉儿儿嫌徒元徽多事,“之前这丫头吃点心撑了,怕是这会子积了食,肚子不痛快。”

“不痛。”可意将头埋在冯玉儿胸前,表示自己心情不好,不想看爹娘的老脸。

倒是一旁杏月瞧出点意思,自从徒元徽做主,将灯影美人赏了可意,这灯影美人便成小公主的爱物,须臾不肯离手,听得说今日水音阁要唱灯影戏,最是兴奋的便是可意,只如今又不开心了,少不得与灯影美人有关。

“公主,可是想瞧灯影美人的戏?”杏月弯下身子问道。

果然,可意眼睛一亮,抬起身子对着杏月点了点头。

“传班主觐见!”小德子得徒元徽的旨意,冲着戏台上宣了一声。

不一时,兰州班的马班主便上来了,跪到徒元徽跟前,“小民参见皇上。”

徒元徽命小德子将灯影美人递给他瞧,问道:“你可知这是那一出戏中之人物?若是会唱,立马给朕的皇子和公主们来一出。”

马班主双手捧过灯影美人,瞧了半天后,很是迟疑地道:“回皇上,恕小民眼拙,从未见过这个。”

“你们兰州班在京城混迹这么多年,竟会不知这个?”徒元徽有些不信。

“回皇上,灯影戏也唱了几百年,其中推陈出新,不少戏本都失传了,不过小民认得,此灯影乃由上等驴皮所制,皇上您瞧,它厚度适当,润泽透明,柔而不软,硬而不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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