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唇角冷冽,无论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在他的眼里长久的停留。
场面僵硬了下来,韩放松开那人被捏着的下巴,缓缓直起身,那个人狼狈的咳嗽了一声跪在他脚边,跟之前那模样形成对比,韩放眼神冷冷地扫过周围那些或躲闪或闪烁或复杂的神情,声音不大却低沉,抬起下巴唇角略弯,模样看似似笑非笑实则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盯的人不自觉就开始打寒战。
他说:“记好了啊。”
能嚣张的如此理所当然的,京城也就独他一家韩放了。
周围一片安静,韩放阴冷下视线索然无味的撇了撇唇,真的是不给点压力还真以为他现在好欺负起来了。
韩放只信奉一条道理,能动手就别bb,这是他眼里的至理名言。
当下脚步一转,把那痛苦的呻-吟跟其余不自觉掂量的眼神给抛之脑后,准备走人回家,忽然有人似乎在他身后喊了声,“阿放。”
韩放听见了。
他没回头。
他一路就这么往前走着,直到一个人微喘着气跑到他的跟前,是白瑞意,拦住了他的道路,韩放眯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后者像是见到了他极其开心的模样,连那眉间的神采都不自觉的飞扬了起来,语气急促且喘息着问道:“阿放,听说你生病了,身体怎么样。”
韩放仍然没理他,只是微半眯起眼略带着些随意且无味的盯着他看。
白瑞意心一沉,汗不自觉溢出额头,强牵起抹虚笑,“……怎么不说话。”
韩放也牵起抹笑,“我不搭理把我当成傻逼的人。”
他笑得是那么艳丽盛放,眉间也是一片的动人。
心底的慌乱缓缓攀爬上来,白瑞意的笑渲染上一种苦涩,“我也猜……你迟早会知道。”
韩放盯着他看了会儿缓缓道:“我过手的产业有你们白家的一份。”
白瑞意急切道:“可是乔家占得最多。”
韩放挑眉,“同谋跟主谋的差别好像也只是分赃分的少的区别吧。”
白瑞意沉默了会儿,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阿放不想知道我怎么做的理由吗?”
韩放冷冷道:“什么理由跟借口都不是你能解释就能掩盖的本质。”
白瑞意轻笑了一下,眼神也锐利的微眯起,“阿放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为什么,不说呢?”
韩放略抬起下巴,“白瑞意。”
白瑞意脚步一顿。
眼前这个人神色冷漠道:“我跟你说过,我很讨厌仰头看着别人。”
“我愿意将就。”
韩放忽然笑了,语气轻快的竟然有种甜蜜的味道,“那你愿不愿意滚呢?”
“……阿放。”
韩放冷冷地睥睨着他。
白瑞意轻喃道,“你总是这样,谁也靠近不了你……
他总是这样,看似离你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触摸到他的头发,但是当你伸手想要将他不自觉揽在怀里亲吻的时候,那就是一种虚无缥缈。
他害怕他这辈子都将触碰不到这个人的一丝一毫,所有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妄想而已,所以当那个提议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是蠢蠢欲动的,甚至扭曲出了一种想法。
把这个人从高高在上给拉下来,让这个人只能依靠着他,这样他所有贪恋的妄想就不再是痴心妄想了。
他会把这个人给护的好好的。
可是他的模样好似在说,我不需要。
韩放看着他那模样挑起一个笑,“难受?”
白瑞意看着他,韩放往前走一步,微倾身眼神直视白瑞意,眼底凝结着寒冰。
“你的难受是难受,我的难受就不是难受?”
他唇角一弯看着白瑞意,看着他那凝固住的神色忽然嗤笑一声走了。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
韩放面无表情的想。
回了家,家里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一靠近就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踌躇的站在门口,想起出门的时候他老子还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活像是第二个儿子就这么凭空夭折了似的。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韩放伸手推开门,心里不明的预感跳动的越来越厉害,但他没有一丝犹豫,韩放本身就不是个怕事的主,有麻烦从来不知道躲开,迎难而上一犟到底。
房子里如他所料的空荡荡的,他走进去喊了声:“爸。”
没有人回应。
韩放眉头疑怪的蹙起,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就在他准备上楼去韩父房间瞧瞧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人。
韩放扭头看去是管家,后者一直在帮着在公司处理那些堆积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忽然过来。
韩放看他那不对劲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老爷被带走了。”
韩放要炸。
“谁?!”
谁敢把他老子带走?
还是韩鑫那档子事。
死咬着韩父偷税漏税贪污财务这点不放,官司还没怎么打结果证据暴露出来了,不管贪污这一茬,偷税漏税是被咬定了。
于是刚刚警局来了一趟把人带走了,表示要仔细查查。
韩放浑身释放低气压。
“他们哪来的证据。”
这是个问题,韩家从商不从政,有时候因为商业生意也会跟那些官员互动打点,礼尚往来,忽然来一出证据,估摸着是某个从政的出手来拌他们一脚。
管家看着韩放烦躁的眉头都不自觉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