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看看元善嘉,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待会儿可能有危险的事情,你离得远一些,不要靠近了 ”
他心里那些阴暗的想要杀了云玉祥的想法怎么会说出来呢?那样肯定会吓到小嘉的。
这纯粹是他想多了。
元善嘉可是被内部人员成为红衣修罗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每次到了元善嘉的面前,他总是难以维持自己僵硬的脸,不自觉地温和起来。
嘴角的弧度并不大,但是却刚刚好让元善嘉可以看到。
元善嘉听了,笑眯眯地应了,“放心吧,我可是很惜命的。才不会随便凑上去呢。凑上去又没有糖吃!”
她猜测楚睿肯定也得了和她一样的消息,不然怎么会专门来提醒她呢。
虽然元善嘉自己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有亲密的人专门来提醒一下,心里总是十分舒服的,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重视。
不管元善嘉知道还是不知道,但是楚睿来提醒一句关心一句,就是代表了他在乎的态度。
有人在乎自己,谁不高兴呢?
楚睿说了这些话,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呆呆地看着元善嘉。
元善嘉可没有觉得尴尬,笑眯眯地任由他看,自己也反看回去。
最后依旧是楚睿败下阵来,撇过头去,掩饰不了耳根的红晕。
元善嘉可是被雅伦大家磨练出来的厚脸皮,哪里会怕这点儿视线呢?
“你也小心些。”元善嘉嘴角的弧度拉大,眼里的笑意盈了出来。
楚睿是楚国派来的使者,很有可能在慌乱中就被人下了闷棍。
国宴在酉时开始。
这时候太阳正是温柔慈祥的时候。
夕阳是红色的,将天脚的薄云染成了五彩绚烂的颜色,才将他们铺展开来,有些像民间传说中以后娘娘洗练的天锦。
元善嘉不可能跟着楚睿一起出现。
若是他两个一起出现了,那么“元天”很有可能就被直接赐一杯毒酒去陪祖宗了。
晚宴在外面的占地广阔的花园里开始。
元善嘉由着小太监入了一品大员的家眷席。
这些一品大员的家眷与元善嘉都不是多么地熟悉。
因此元善嘉入了自己的位置,就端着面前的茶水慢悠悠地左顾右盼,耳听八方。
坐在元善嘉旁边的是乌凡茜,她身着一袭孔雀绿缀着桔梗花纹的墨绿边齐腰襦裙,浅绿色的交领上襦将她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丝不露。
头上半挽着飞仙髻,本应该一并挽在飞仙髻的根部的乌发披下来用了一根绿色的头绳懒懒地扎着,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但是于此同时,她额角的那几颗红色的凸起才更加地吓人,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善嘉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她露出来的皮肤,发现手背上脖子上都有一些红色的痘痘。
乌凡茜的手总是不自觉地在身上各处蹭,看来身上也定然是不少的。
元善嘉勾起隐秘的笑容,她可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这乌凡茜竟然是跟那个不着调的三皇子在外头玩偷香窃玉的把戏的人。
她笑容像一只小小的偷腥的猫,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笑扑闪,饱满的耳垂上坠着的白色宝石耳环也一晃一晃的,显现了主人的心情。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腔突破了整个场地。
只见皇帝携着皇后踏着南边的白玉石阶过来。
两人都是一身正装。皇帝是穿的皇袍虽比不上上朝或者祭天时穿的,但是上面的龙影暗纹也不是普通的,光是用来刺绣的丝线就足够平民百姓活几辈子,头发用一个玉镶金的头冠高高竖着。
皇后是一身正红色包紫边的大摆宫装,上面用金线刺绣着翱翔于天的凤凰,栩栩如生,金色镂空的凤冠随着身体的走动而扇动着翅膀,即将要起飞。
整个花园瞬间安静下来,面朝着皇帝来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这时候所有人都是整齐一致的,就像是专门训练过一样。
这么多人一齐跪下,黑鸦鸦的一片,都是人头。
震天的请安声让皇帝的心情好了一些,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指点江山的时候,顿时没有那么烦躁了。
“平身。”皇帝双手伸平。
皇后平和地微笑,跟着皇帝后面,“众位不必多礼。”
李太福将手上的拂尘一甩,声音悠长,“入座!”
话音刚落,众人就有序地落座了。
元善嘉端端正正地坐着,观察着上面的皇帝。
皇帝被最近的事情折磨得嘴角长了燎泡,不过却被太医挑破,上了药,远一点根本看不出来。
元善嘉所做位置属于女眷席,离皇帝的距离远远的,在这个太阳就要落下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哪里看得清。
皇帝出现的时机是踩着点的,他坐下后不久就到了酉时五刻。
这时候,太阳就要落下,远处,小鸟慢悠悠地飞回巢穴。花园里没有蝉鸣,鸟叫声也很少,都是提前被宫女太监们收拾过的,以防虫儿鸟儿也来参加宴会。
往常这个时候,宫里老早就点上了灯笼,可是今天却还没有。
有些昏暗的暮色中,旁边亮起了微柔的黄色光芒。
这是云国国宴的惯例,为皇帝放天灯祈福,一般是由皇帝放了第一个,之后百官放,再是大家族放,然后是女眷放。最后是宫女太监放。
元善嘉手里也得了一个明黄色的天灯,是身后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