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嘉看着他惊喜的眼睛,只能点点头。
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负责。
黎民顿时喜逐颜开,像一只欢快的燕子,几乎要欢呼出声。
元善嘉看着他笑得灿烂,不由地伸手捏他的脸,心道要捏回本才行。
她经此事件,也没有心情逛街了,便准备带着这个小子回府,找齐力教他几招保命的,至于其余的,就看他的运气了。
因着元善嘉的身份,齐力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依旧同意了。
毕竟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没必要得罪这位大小姐。
元善嘉回到房间,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冉竹,你让人去查一下这个黎民,我感觉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而且出现的时机也不对。”
冉竹得令,神情严肃地点头。
“另外,让冉雅去见他一面,不用多话,带些吃的去,就说我担心他不适应,所以派人去看看。”元善嘉想了想,又说道。
冉雅对于人心的敏感是一个很好的武器,用好了,可以排除很多有危险的人物。
而且如今娘怀孕了,正是危险的时候,若是被外人发现了,难免会有危险。
两天过去,还没有得到黎民的身份,元善嘉便收到元天的口信,让她去城郊。
“发生什么事情了?”元善嘉疑惑地问费文,“这时候不是应该祭天准备祈雨了吗?”
今天是专门算过的好日子,说是今日最适合祈雨。
元善嘉估摸着,最近天气似乎有些闷热,就在这几天可能就要下雨。所以算这个的人很可能计算出今天最可能下雨,才定了今天的日子。
祈雨虽然十分热闹,但是元善嘉并不准备去凑热闹。
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出事。她有些不放心芸娘在府里待着,所以便留下来陪她。
没想到正在跟芸娘弹琴催眠呢,费文便让守门的进来通知,说有事情要说。
若不是芸娘已经睡着了,定要吓一跳。
费文的面色十分地严肃,甚至可以说是难看,“祈雨的雨女受伤了,小姐可会跳祭祀舞?”
雨女,是祈雨时跳祭祀舞的女子的称呼。
在民间来说,是一个比较高贵的职业。若是哪个村子出了一个雨女,是村人面上都光荣的事情。
雨女是当地的知州对当地未满十岁的女子进行层层删选,然后再由前一任的雨女或者当地的舞官进行系统的培训,一般雨女会有十几二十个。
在经过系统培训后,会在每年的春分前往各大镇子进行祈雨活动,若是遇上旱情,则会一起在州府进行大型祈雨活动。
可是如今雨女受伤,便意味着祈雨活动会受到延期,若是百姓知道了,甚至会认为这是上天的警示,后果不堪设想。
元善嘉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之前学过一些。不过……难道所有雨女都受伤了?”
“当然不是,但是最重要的领舞的雨女受伤了。”费文见元善嘉点头,目露惊喜。
元善嘉对着冉雅吩咐了一下,又让甲一贴身保护芸娘,“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费文便将事情的经过跟元善嘉说了一遍。
原来,这次祈雨的雨女除了领舞的,祈雨的都是才学了不到两年的年轻女孩,对于祈雨的活动并不是特别的熟悉,甚至有些女孩连上台的经验都没有。
领舞的雨女在帐篷里等候的时候,被一个黑衣人袭击,打伤了双腿,根本就没法站起来。其余的女孩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对于祈雨是胆战心惊的,根本就不敢上台。
何况,之前的知州在祈雨时,因为没有成功祈到雨,就将那些祈雨的女孩都祭祀了。因此上一批只剩下两三个人,最后在疫病中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人。
年轻的女孩们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祭祀的场面,但是也听说过,因此都十分害怕。
元天得知消息后,便立刻让费文来找元善嘉问她会不会祭祀舞。
只因元天记得自家闺女是学过舞蹈的,虽然没有见过她表演,但是想着自家闺女跟着雅伦大家学的,肯定不会太差。
元善嘉不知道该说自家老爹心大呢,还是对她师傅过分信任。
很快费文便带着元善嘉到了祭祀所在的东北方向,也就是往夏阳城的方向。
这儿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上搭建了高高的台子,高约两丈四尺,用大红的布装饰缠绕着。
周围跪着一圈圈的百姓,尽管衣衫褴褛,但是却虔诚无比。
在不远的地方搭建了几个帐篷,帐篷是雨女以及元天休息的地方。
“费亲卫大人,常公子。”帐篷门前守着八个精兵,原本只有四个,但是发生了领舞的雨女受伤的事情之后,元天就多派了一些人过来。
他们见费文带着元善嘉过来,纷纷有些吃惊。
元善嘉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头。竟然忘记换衣服了,穿着男装就跑来了。
费文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咳了咳,“让常公子,咳,让常小姐进去吧。”
精兵们有些懵逼,常公子变成常小姐了?
但是费文的话他们又不能不听,还不能多问,将到嘴边的话都眼回去,放元善嘉过去了。
元善嘉进入帐篷后,便见着十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不过都是默默地流泪,似乎怕被发现了。
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女孩的年龄看着稍大一些,额头上不住地冒着汗水,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安慰着床边上的女孩们,虽然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