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轻歌流着泪,声音颤抖的说。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一直都是我的,只属于我。”夙夜把她一把拉入怀中,霸道的说。他不允许也,不接受任何其他答案。
“对不起。请让我离开。”轻歌低沉的说。
“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夙夜把她越掐越紧,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轻歌沉默。
“是梦白?”
“……”
夙夜突然在她额头温印上温柔的一吻,说到:“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轻歌听得心中一紧,“解决?什么解决。”
夙夜轻抚着她的头,说:“我会扫清我们之间的任何障碍。”
轻歌在他怀中奋力挣扎着:“你要是敢伤他,我不会放过你!”
她看到他眼中的破碎。像一面被人敲破的镜子,倒映着她仓皇的面孔。
完了。她心中一声音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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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闷闷不乐的回到轻鸣院。就看见梦白一袭白衣,坐在院角一小片阳光里,安静的看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外面的血雨腥风似乎一点也沾染不上他。只有她知道,这一切都因他而起。
梦白没有抬头,悠悠的翻过一页书,说到:“回来了。”
“嗯。”
“不用穿那身刑具了?”
“……”
轻歌沉默。她和夙夜早已顾不上这身凤装上了。
轻歌转念一想,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到此趟的结果,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有些恼怒的说:“你明知道结果,还问。我已经和夙夜摊牌,矛头直指向你,你自求多福吧。”
梦白不以为然的笑笑说:“明日,我就会搬出去。”
轻歌怔然:“去哪里?”
“去前殿伺候。夙夜登基,命我为披红总事。”梦白淡然的说。
“批红总事?”轻歌默默念到。她虽然不问政事,却也知道批红太监是大青丘最高权利的掌管者。所有的圣旨和奏折都要经过批红太监的批红才能算数。他的权利大过了朝中大臣,在极端情况下甚至能压制皇帝。夙夜的父亲如此忌惮崔家,就是因为崔家牢牢掌握着批红权。
如今新帝登基,在外人眼中是天大的喜事,毕竟夙夜也算是半个崔家人。可暗地里,崔家人却是捶足顿气。只因为夙夜一上台,就夺了崔家的权,把朝政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这批红权,自然也由不得崔家来干涉。
夙夜早已看清梦白的才华,这就开始笼络他。
“你不能去。”她紧张的说。
梦白挑眉:“为何?”
怕夙夜会对他不利?轻歌沉默,她知道他根本对夙夜无所畏惧,她更是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言细语的说:“算是为了我,好不好?”
“不好。”梦白淡淡的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看书:“明日,我会搬出去。”
“师傅……”轻歌有些着急,“你为什么老是跟我对着干?”
梦白将书放下,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直直的看着她,“或早或晚,你必须做出选择。”
这是在逼她在夙夜和他之间做出选择?所以他明知道夙夜可能对他不利,还是要去?这个方法可真不怎么高明,梦白的智商上哪去了啊……
“用不了多久的,相信我。”轻歌认真的说。
这角色似乎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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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白走了,小南屋被搬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室青竹的清淡气味。
夙夜并没有因为轻歌的事而改变计划。梦白在夙夜登基前夕被任命为批红大管事。男人的思维果然不会因为自身感情而发生偏移。
轻歌就在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中迎来了夙夜的登基大典。
清晨将至,暖金的日光唤醒了青丘皇宫。宫人如密蚁一般,开始安静的忙碌。皇家礼仪队、羽林军整齐划一向前清殿进发。
相比而言,后宫内院则安静了许多。新帝登基却尚未納妃,内院只剩下太后和三位公主。先帝没有子嗣的妃子早已发配去了尼姑庵,已有子嗣的也被送去儿子家。
轻鸣院轻歌的闺房内,安静得有些干涩。轻歌咬着下唇,纠结的看着那套行头。
“公主,您就依着陛下穿上这套凤装吧。”疏桐劝道:“陛下如今在朝中独掌大权,今天又是陛下登基的大喜日子,公主可千万别惹陛下不快。”
疏桐说的没错。夙夜在登基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肃清了朝政,把崔氏一族从各部的重要位置上赶了下来,气焰可谓是如日中天。她的确是得罪不起的。
可是他们刚刚才闹翻了脸,她如何能拉下脸来,又去求和呢。
见轻歌神色复杂,疏桐又说:“公主此举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梦白和奴才们想想。”
“怎么说?”
“如今陛下送来凤装的事早已传开了。无lùn_gōng主穿与不穿,陛下的目的都已达到了。公主觉得,以崔家的性子,能放过公主吗?公主如果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占了上风,以后如何和自保?”
崔皇后,不,现在是崔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一定是鼻子都气歪了。无奈现在娘家已经不如当初了,夙夜又是她的亲儿子,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与他斗。对待夙夜,只能听之任之了。可是对待轻歌,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罢了,穿就穿吧。”横竖这是夙夜的局,她不过是里头一个小小的棋子。想要翻盘,靠她一颗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就让他来收拾吧。
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