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雨的凉爽清晨,太阳如洗过一般鲜活明亮。空气中散发着干净泥土气息。两只小雀在树枝间欢快的叫唱着。
屋外的妙灵和疏桐端着脸盆,拿着脸巾,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是否应该推门进去。昨夜梦白**的叫喊声响了大半宿。听得这院中的人心惊肉跳。万一这推门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怎么办。
疏桐发话了,“在门口候着吧,等公主唤咱们再进去。”
没等多久,公主便开了门。疏桐和妙灵鱼贯入屋,开始伺候公主梳洗。拿眼瞥见梦白还跪在地上,还穿着昨天那身残破的衣裳,一切和来时无异,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并昨晚并不向她们想的那样,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轻易就脸红了。
公主似并未察觉,一边观察着新梳的百合髻,一边说道:”一会差平儿去叫俪嫔娘娘把人领回去。我已经好好教训了这个浪荡货。”
妙灵看着梦白浑身血污,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禁感慨。这公主平日里温和得像只兔子,折磨起人来,竟也不手软。恭敬的答了声“诺”,找平儿传话去了。
吃早饭时,俪嫔便领着两个小太监巴巴的赶来了,说了一句:“我这奴才翻了天,到底是公主有手段,**得好。”便命那两个小太监扶着梦白回了霁雪院。
这宫中早有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一场闹剧。轻歌并不知道,宫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太子多年不近女色,原以为是个现世柳下惠,一见着梦白才知道,原来是不和人家胃口,太子好男风,小太监们有人惶恐,有人则兴奋又多了一条发达之路。
又有人说,公主仰慕太子殿下,知道梦白受宠,嫉妒红了眼,把梦白折磨得不成人样。
还有人说公主和太子殿下都看上了梦白,为了梦白争得大打出手。最后公主争赢了梦白,关起门凌虐了一番。
无论哪种说法,都颠覆了公主以往柔弱小白兔的形象,令人刮目相看。连妙灵都好几天不敢在公主面前唠叨。
轻歌看着众人疑神疑鬼的脸色,有些好笑。走在去霁雪院的路上,迎面走来的宫女嬷嬷太监皆是对她恭敬的行着礼,眼神低低的望着她的鞋,似要把鞋看出花来,就是不敢与她的对视。
可到了霁雪院,梦白的竹屋里,轻歌又乖乖的变回了一只小白兔。
“浪荡货?”梦白如往常一样悠哉的坐在竹制的摇椅上,手中拿着一杯新绿的云山雨雾,面无表情的说。
这小子,还记仇……
轻歌满脸堆笑,搓着手说:“师傅,这样不是照着剧情走的吗,不这么说,太子会生疑的。”
“你觉得太子不会生疑?”
轻歌一愣。经梦白一说,才想起来,夙夜应该是在把梦白交给她时就生疑了吧。
“管他呢,反正我跟他妈也不对付,翻脸是迟早的事。师傅,你的伤好些了吗?”轻歌毛手毛脚的想要掀开他的衣袖看看他被扎的伤口。却被梦白不着痕迹的用手抚开了。
如此被疏离,轻歌面上有些红红的,经历了昨天那一晚。她从心里上已经自然而然的与他亲近了。而他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从轻歌认他做了师傅,他便不再刻意迎合了,对轻歌的态度,也有些淡淡的。明明昨晚……
“他不会和你闹翻。”梦白开口道。
轻歌这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再说什么?对,夙夜。
“他对你的态度,你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这会儿也不要糊涂,在他心中,你远比自己预料的更重要。”梦白接着说到。拿起手边那本书,随意翻了起来。
“那我应该如何做?”
“向他求和。”
想着夙夜每次看她有些古怪的深情眼神,她就觉得毛骨悚然。他可是她的哥哥啊。
“不要。”她不情愿的说。
“他是这里未来的主人。”梦白用指尖点了点光滑的扶手,提醒着她。
梦白说得没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和太子搞好关系,他一旦继位,自己的安稳日子也就结束了。
轻歌情绪低落的看着眼前安然自得的梦白,刚被夙夜伤的体无完肤,现在却让她去向他求和。似乎被欺辱的并不是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平静得如山间的一潭湖水,干净透彻。似乎什么也沾染不了他。
“过来。”上一话题在沉默中结束。梦白将那本轻歌的视如瘟疫的书摊在膝上——春!宫!图!。还对她招了招手。
轻歌麻利的走了过去,如今已经很坦然了。
梦白并不看书,凤眸带笑的看着她,说到:“你倒是懂的不少。看来,不必为师细说了。”
轻歌小脸一红,虽然她昨天那样做出那样的事,好歹对象也是他啊,他怎么能如此淡定,一点都不尴尬呢。
“你是天灵之女,你可知道,你可以挑选世间任何男子与你欢好?但是你必须选择最强大之人,与其交合,诞下新一代的天灵之女。”
强大?真把她当配种的动物了?
轻歌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没有爱的结合不跟动物一样了,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观点。不过她也不反驳梦白,她不愿意,谁也碰不了她,“那为什么把我配给了崔戴?”
“以后不会了。”梦白抬手将她面颊边的碎发夹与耳后,温柔的说到,“我定会给你这样的未来。”
轻歌已经分不清他的真情或假意。他的温情像黏腻的蜂蜜,将轻歌浸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