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袁故走在大街上,琢磨着这个词汇,谭东锦能上哪儿去?袁故靠在墙上看着前面的谭氏集团大楼,人生这事儿当真是说不准,谭氏居然也有今天。谁想得到只是几天而已,能天翻地覆成这样。
谭氏不仅易主,还改了名,这是彻底换了天啊。袁故心中很感慨,尽管袁因拿到了谭氏原本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到底大势已去,只手难以回天。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新闻,袁故盯着一旁方净的照片看了很久,依旧是熟悉的样貌熟悉的从容。
方净隐忍多年,拉拢各方势力,甚至当年为了拉拢南京当地的名流愿意替杜家打官司,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择手段了,如今看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方净是真的得偿所愿了。
照片上方净的脸还和寻常一样,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一如十年前的清正少年。袁故没见过少年时期的方净,但他能猜到,毕业典礼上能说出,“公序良知泯灭如此,那么人间正序,我来。”,这样的少年绝对不是如今的样子。
人这辈子执念不能太重,方净这一生,败在他的确是太骄傲了,这样的人,偏偏就遇上了谭东锦。
袁故觉得自己相比之下不算太惨,这一位才是真的惨,人这辈子没有比迷失本心更让人唏嘘的事儿了,午夜梦回,再到当年的年少时光,看着那个眉目清正的少年。
方净,你真的觉得偿所愿了吗?
袁故不知道,他不是方净,他不能代替方净去揣测去感受。但是他第一次有些可怜这位方大律师,如今你什么都有了,那么接下来这大半生,你所求为何?守着这荣耀和滔天富贵,方净这辈子怕是走不出来了。
站在谭氏前看了很久,错了,是站在原谭氏集团看了很久,袁故终于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想着人这辈子执着的,所爱的,所恨的,到底能够证明些什么?
就在走到红绿灯的时候,袁故忽然回头看了眼,背后空荡荡的没有人。袁故若有所思的回头,他伸手摘下了助听器,绿灯亮起的时候他往街对面走,走到路中心的时候他似乎掉了什么东西。等走到对面的时候,恰好这时候红灯亮起,袁故忽然回头往人行道中央走。
正在启动的车一个急刹,声音极为刺耳,袁故听不见声音,但是余光微微一冷,下一秒他就被一个人环住了肩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车从环着他的那人身后呼啸而过。
袁故抬眼看着抱着他的那人,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谭东锦,你的手在抖。”
另一辆刹车不及的人朝着袁故和谭东锦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他妈聋了啊,听不见我摁的喇叭声啊!”
谭东锦的目光一瞬间就变了,他扭头看向那司机,那眼神看的司机莫名背后一寒,袁故倒是没听见司机的话,眼见着谭东锦的眼神不对,他拉着谭东锦就往路边走。
只是一个小插曲,街口重新恢复了秩序。袁故觉得自己难得干扰一下交通秩序,这行为的确是相当不好,他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谭东锦竟然真的被他带出来了。
这人果然还是在跟着自己。
袁故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把助听器戴上了,“谭东锦,你是嫌这日子还不够乱吗?”
谭东锦看着的确有些狼狈,衣服上有灰,脸上留着淡青的胡茬,甚至还有浓重的烟酒味。袁故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谭东锦没说话,他看着袁故,然后转身欲走。袁故看着他的背景,淡淡道:“谭东锦,你上回说想和我谈谈,你想谈什么?”
前面走着的人脚步猛地一顿,他缓缓回头,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些光亮。袁故看着他眼神中腾起的那丝希冀,心中莫名一酸,谭东锦你也有今天?袁故走上去两步,“我听说你破产了,身上也没什么钱,连饭都吃不上了?”
过来许久,谭东锦张口道:“袁故。”接着他猛的收住了话。
那声音极为嘶哑,像是几天没进水的烟嗓子,几乎听不清那字音字调。袁故一听见他的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过去拽住转身想走的谭东锦,“你站着。”他盯着谭东锦大半天,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接着猛地把人拖着往后走。
谭东锦猝不及防地被拽得差点摔出去,却立刻稳住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袁故拽着他的手,眼神一瞬间极为柔和,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任由袁故拖着他走。
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袁故站在前台,看了眼谭东锦后自己拿出钱包递出身份证,“开间房。”他顿了一下,“单人间。”
那前台的小姐立即开始办理。谭东锦脸色却是在听见单人间时白了些许,却依旧没有说话。
“5302。”前台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卡。
袁故伸手接住了,拽着谭东锦就往电梯走,两人都站在电梯里的时候,谭东锦忽然忍不住轻轻试着碰了下袁故拽着他的手,袁故扭头看了他一眼,谭东锦一瞬间没敢再动了。
电梯叮得一声响打开了,袁故拽着谭东锦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浴巾扔到谭东锦的脸上,“去洗一下。”说完他直接把人推进了浴室。
谭东锦隔着一扇门,手里捏着那浴室,半晌都没有动作。袁故在外面没听到水声,皱眉道:“谭东锦,你死里面了啊?”
话音刚落,水声就慢慢响起来。
袁故走到床边拿起电话打给他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