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玉尘和怀弱雨出城没多久之后,官府便终于发现有人偷梁换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女囚犯。
尤其是邓知府邓大人,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气得摔坏了家中半数的古玩珍藏,最直接的,无辜被人摆了一道的管家又受了一次罪,被怒不可止的邓知府当场重打了二十大板,当时就皮开肉绽。
知府大人发下了海捕文书,在全城所有地方张贴满了怀弱雨,以及宋玉尘易容后的模样。同时,整个衙门的衙役倾巢而出,阵仗极大。
宋玉尘看了看天色,再过个半个时辰,日头就要落下山去了,即便官府能猜到他们出了城,但等到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再想找到蛛丝马迹来抓他们,无疑就是难上加难了。
此外,凭着记忆,道观应该就在附近,所以这个时候宋玉尘反倒是心身放松了下来。
“怀暴雨,问你个事。”宋玉尘忽然开口说道。
“死草包你刚才管我叫什么?”怀弱雨听了顿时瞪起了大眼睛。
宋玉尘懒得理会,问道:“看你也不是江陵府的人,你千里迢迢的,还女扮男装的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闻言,怀弱雨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心思的宋玉尘就抢先补充道:“你可别说你女扮男装到凤凰阁,真是看赵清影去的。”
虽然不曾见过面,但直觉告诉宋玉尘,对方肯定认识自己。
怀弱雨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是为了我的好姐妹来的。”
“为好姐妹而来?”宋玉尘听了一愣。
怀弱雨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先是为了一个江湖卖唱的女子而离家出走,之后又跑到那种烟花之地去,你这样做难道就对得起你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宋玉尘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所指的是那个薛将军府的母老虎?”
果然,最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听了宋玉成的话之后,怀弱雨当时脸色就冰冷了下来,“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家,而且那人还是你自己的未婚妻,你就不觉得太过分了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宋家才子?”
宋玉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么说来,你是那个薛飞宫薛...大小姐请来的说客喽。”
“跟飞宫姐姐没有半点关系,来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怀弱雨说道:“我只是不能容忍有人对不起飞宫姐姐。”
“真的只是这样?”宋玉尘似笑非笑的问道。
“废话,不然你以为呢。”怀弱雨冷哼一声,说道。
“确定不是你自己偷偷喜欢上了本公子?”宋玉尘脸上一副地痞流氓的神情,笑着问道。
“喜欢上你这个草包?呵呵...”怀弱雨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说道:“本郡...小姐,只喜欢有真才实学的才子,至于你这个宋草包,除非这世上的男子都死绝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宋玉尘忽然如释重负一般的说道。
“你...”
真实身份为小郡主的怀弱雨听到那家伙这句话,心中当时就觉得不痛快。
“你什么你。”宋玉尘心里也是郁闷的很,说道:“因为被你这小丫头片子所连累,我现在连家传的玉佩都扣在了那老鸨手中,恐怕是要拿不回来了。”
因为身上拿不出银子,所以宋玉尘一边给晋阳的古板老爹写信,希望老头子能大发慈悲,救济一下他,但同时,栖凤楼的老鸨,也就是程云颐死活要他把一样值钱的东西暂时扣押在她那里,等他宋玉尘什么时候把账给还清了,她才会把那传家玉佩归还于他。
现在却是连城都回不去了,就更别说拿回自己的玉佩。
宋玉尘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让那迂腐老爹知道,他把传家之宝当了来换酒钱了,他将会是如何一个凄惨的下场。
“不就是一块玉佩嘛,到时候还你便是了。”虽然心里头对宋玉尘能来救她,很是感激和感动,但从小性格强势的她又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说一句谢谢。
宋玉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自讨没趣。
“到了。”两人又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座古老的道观。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想到这座小道观真的还在。”经历了太多物是人非的感伤的宋玉尘,看着眼前的道观,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宋玉尘走到道观的门前,准备敲门,但手刚抬起来,宋玉尘便忽然觉得自己以家面目示人的话,似乎有些不妥,便随手一挥,再次变回了原来宋家才子的模样。
敲了三下,不轻不重,没过一会,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个十五岁模样的小道士,胖嘟嘟的脸上全是嫩肉,尤其是那对耳垂,更是大的出奇。
“小道长,我是过路的书生,我身旁的这位是我的女婢,因为错过了入城的时间,现在没有去处,想在贵观借宿一宿,不知道方不方便。”宋玉尘以书生之礼作了个揖,微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宋玉尘发现似乎小道士并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而是愣愣地看着他身旁的怀弱雨。
怀弱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小道士恍然,终于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顿时羞红了脸。
“两位施主是来...借宿的?”小道士脑子里仍旧有些混沌。
说话的时候,小道士几乎是看着自己的脚尖的,不敢抬头,似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