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尘恍然,赵美人的口中犹自含着夜明珠,不方便开口说话。
宋玉尘只得自顾说道:“要我说啊,这怨不得我们男子,要怪的话,还得怪你们女子自己,是你们自己太笨。”
眉黛如画的赵美人轻轻皱了皱眉。
宋玉尘不以为然,轻轻地喝了一口美酒,笑着说道:“爱情这东西,男女双方两情相悦,才能叫爱情,却不是一厢情愿,在这一点上,你们女子可谓是通病。”
赵美人心如止水,似乎不去听某人的狗屁言谈。
自说自话的宋玉尘也不觉得别扭,又笑着说道:“至于那些个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荒谬之极,不知道害苦了多少儿女,你说,哪有书生娶虎女的道理嘛,我那古板老爹,居然要娶一个从没见过面,而且听说还是个长了一身胸毛的彪悍女子,我能答应吗,能不跑路吗。”
事实上与宋玉尘年龄相仿的赵花魁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浅笑,大有在说“这家伙抛弃女子还抛出理来了,端的是厚颜无耻之极”的意思。
对于这位已然在她凤凰阁住了小半个月的年轻男子,赵清影也算是有了个粗浅的认识。
早在见面之前,她便听说过宋家才子的大名,谈不上多么爱慕,但好感终究还是有一些的,毕竟自古佳人爱才子,这没有错。
多说闻名不如见面,但这位宋家才子确实恰好颠倒了过来。
若不是见过这位宋家才子的画像,她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位男子到底是不是假冒的。
相貌确实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甚至真人还要比画像上更加英俊fēng_liú,但性格却是与之前听说的谦谦公子出入太大,反而更像是个言语轻佻的纨绔世家子。
言语虽然轻佻,甚至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但过分的举止还真没有过,当然,也没少被这家伙揩油。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半点都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这位模样俊俏的年轻公子很是有趣,至少他言行举止不像那些腹中空空的草包纨绔,表面上一掷千金的来这听琴,却是鸭子听雷公,而她也有种对牛弹琴的不痛快。事实上呢,那些个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草包,无非都在打她身子的注意,而她赵清影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这谁都知道。
而这位在外头被骂得一无是处的宋家公子,却是有着真金难买的真才实学,这些日弹琴予他,他虽然很少谈及到她的琴,但偶尔也会一脸不正经地笑着点评几句,却是字字珠玑,道出了好些个她自己也没能察觉出来的瑕疵。
这让赵美人有种终于觅得知音的感觉。
雅致的房间内,龙涎香气弥漫,佳人才子登对,俨然一副羡煞旁人的画面。
琴声入尾,赵美人最后以一手玉剑斩江收尾,房间内余音缭绕。
宋玉尘缓缓睁开双眼,正好瞧见赵美人将口中夜明珠吐出。
没来由的,宋玉尘脑子里闪过一个极度邪恶的念头,心想:“要是把这颗被赵美人含过的夜明珠,拿出去拍卖的话,那该会是怎样的天价?恐怕那些个家底殷实的富家子,非得争抢个倾家荡产不可。”
已然将口中夜明珠取出并归置于宝盒之内的赵清影,抬眼正好瞧见前者一脸邪笑。
似乎能读懂人的心思,赵清影似笑非笑的说道:“宋公子可是在打我这颗珠子的注意?”
宋玉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这小娘们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
“赵姐姐说笑了。”心中有鬼,却犹自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宋玉尘,一脸无辜地说道:“赵姐姐把我宋玉尘想成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财之人吗?”
赵清影也不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反问“你说呢?”的意思。
宋玉尘嘿嘿一笑,下了床榻,走到赵清影近前,问道:“赵姐姐,我看你似乎对这颗夜明珠很是重视,是不是有什么来历或者故事,能给说道说道吗?”
“你想听?”赵美人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洗耳恭听。”宋玉尘点了点头,“当然,要是赵姐姐你不便说的话,也可以不说就是了。”
沉吟了片刻,赵清影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装有夜明珠的宝盒之上,轻声道:“与你说了也不妨,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颗珠子有何来历...”
“哦?”宋玉尘皱了皱眉。
只听赵清影接着说道:“但听当年收养我的秦姨讲述,当年她是在城外的江陵江边捡到我的,当时我口中便衔着一颗夜明珠,也就是盒子里的这颗。”
宋玉尘点了点头,前者口中的秦姨他见过一面,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栖凤楼的头牌之一,但现在年事已高,退到了台后,主要负责赵清影的衣食起居。
宋玉尘轻声问道:“你是觉得这颗珠子与你的身世有关联,所以一直珍贵的保留着?”
赵清影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秦姨捡到我的时候,除了这颗珠子之外,就只有一块写着我现如今的名字的血布条,但王朝姓赵之人何其之多,叫赵清影的也肯定不止我一人,倘若,日后有机会查清楚自己身世的话,我想这颗珠子就是唯一的信物了。”
宋玉尘默然地点了点头,一个红尘女子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身世,这在勾栏里面,本就是大忌,但她仍旧告诉了自己。
赵清影淡淡的看了宋玉尘一眼,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我每次弹奏都要口衔这颗珠子?”
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