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被震的半晌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觉得心中似有一团火,被噌的一下点燃,让他整个人都震奋了起来。
这把火,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是的。
姑娘说的对。
只有等到乔平海查出这酒楼的真正来历以后,乔平海才会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以乔平海的脾性,当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输掉的时候,当他知道自己输掉的东西最后竟然归到了他曾经当街羞辱过的一个小厮的名下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心情?
一想到那个画面,萧翊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一般。
“我听姑娘的!”
宁馥终于笑了。
“就是这样,向我们伸手的人,我一定会让他十倍奉还。”
……
事前王雅把十间铺子的地契拿来交换的时候,宁馥这边并没有立刻把三间银号的契子还给她,一来是这十间铺子需要在京中转一转洗一洗,在把银号的契子还给王雅之前,她肯定是想不到要去查这些铺子的走向的,宁馥的目的就是让她不能在第一时间咬着不放。
二来,这件事本来也就不应该太快给她办成,太顺利,反而让人生疑。
虽然这件事早晚也会被他们一家人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十间铺子已经不知转到了谁人的手里,宁馥也拿到了青戏楼,该是时候把三间银号的契子交还给王雅的时候了。
“王氏那边……”霜容将契子小心收好,临出门前低声问宁馥:“怎么说?”
从王氏把她的体己拿出现到现在也不短的日子了,王雅从知道这件事起到现在,并没有对乔平海问过一个字。
这不是沉不沉得住气的问题。
这也不是她不在乎这点钱这点损失的问题。
这说明她很在乎她的婚姻,很以乔平海马首是瞻。
默了默之后,宁馥垂眼吁了口气:“劝她压一压好了,这事左右已经折损,就别再把他们家的和气也折进去。”
霜容淡淡笑了笑,点头应了便往素缨楼而去。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霜容照意思引导给王雅家和万事兴的意思,不知王雅事后是如何与乔平海言语,又或者没有言语,总而言之,之后一段时间,乔平海那边没有传来什么大的风吹草动。
太平阁的装修之事正式迈入轨道,工人们领了钱自然办事利索,又都知道后头是宁馥,请的这些人以前就是给素缨楼装修的工人,大家都已经熟稔,宁馥从不拖欠劳工工资不说,平日里天热了就有消暑茶喝,还在每天最热的时候让他们在室内休息,等凉快些再开工,这样好的东家可遇不可求,是以工程进展的极快,不过一个月而已,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七月初,太平阁开业大典。
萧翊做为老板出面迎宾,请了林清之和宁馥剪彩。
一溜水儿的年轻又有素养的姑娘做酒楼的迎宾和侍女,引来了不少的客人,原本开业当天是打算只请自己人贺上一贺,却没想到头一天生意就爆满,赚了个开门红。
这天林清之请了不少京中的公子哥,充场面是主要的,但太平阁早就在宁馥的计划之中,在找到合适的地界之前就已经全都在暗中做准备了,不仅厨子一流,所有的服务也都是按照现代西餐厅的规格去培训的,这些古代人哪里见过这些新鲜玩艺,在吃上面,人们本就喜欢尝新,见到这种花样,个个趋之若鹜。
太平阁的名气很快的就在京中权贵权圈闯出名气来。
萧翊虽然是太平阁的老板,但是所得的收入在他和宁馥各自的坚持下,两方折中,宁馥拿四成的利润,剩下的全是萧翊个人所得。
等到了中秋时节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传出。
乔平海近日戒了赌,王雅也半月没进素缨楼,夫妻二人手底下的人,各自活动,在京中查起了王雅那十间铺子的去向。
林清之几乎是与宁馥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上得门来,深看了宁馥一眼。
“王雅没跟乔平海闹,现今他们夫妇二人倒是夫唱妇随一致对外了,王雅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乔平海也不是能忍受自己的婆娘对自己指手划脚的,这件事这么大,最后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只激起了这么点的小水花……不对……”他怪怪的笑了笑,又冷了脸:“连一丁点的小水花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霜容在旁听完这话抬了抬眼,温声道:“这样也不错,让王氏把事情压到这个时候再开口,起码他们想再查那十间铺子的去向,就没什么希望了不是?”
林清之只是笑,不置可否地道:“你家姑娘可绝对不是怕这个。”
霜容也不以为然,正要说什么,宁馥截了话过来,道:“别管是为什么,反正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少了些麻烦,不是很好?”
林清之讪讪:“乔平海他们查不出来是自然,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查,这样一来能用的人就有限的很,起码和乔闲庭相关的人他就不敢用。但是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查出来,也好让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栽的。”
宁馥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了,径自拿起书卷来继续阅读。
林清之睨了她一眼,走前看了一眼霜容,道:“你家姑娘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仁慈还是残忍,有的时候千万别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要知道,你一下子不把那人打怕了,那人一旦反过劲来,立即就会再扑过来更狠的咬你。”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