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秦因书拉了两下,舒望才发现自己正大口喘着粗气,连呼吸都困难了,周边的人更是在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艰涩地问道:“我就再问你最后一遍,舒遥,你就真的那么想我回去和秦宥和好吗?”

“当然了,这是为了你好啊。”对方理直气壮道。

“那你就滚蛋吧。”咬牙切齿抛下这一句后,舒望果断掐断了电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真是奇怪,他明明没想哭来着的。

秦因书也没说话,就陪着舒望在这人来人往中静静地站着,直到很久以后,耳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二娃,我们回家吧。”

他轻轻握住舒望的手:“走吧小爹。”我们回家,回到只有我们的家。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舒望这天是彻彻底底体验到了。

他刚回到家,情绪平复没多久,就接到了秦宥打来的电话:“后天房子就要被卖掉了,你明天要来看一眼吗?我不在,但锁没换。”

他静静地听着秦宥讲完,再静静地挂掉电话,最后静静地抱住了秦因书,许久才问道:“二娃,你还想回去看一眼吗?”

虽然那是一个充满了不好回忆的地方,但那同时也是一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地方。除掉秦宥的部分,他与大娃和二娃都曾在那有过欢乐的记忆。

“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吗,小爹?”秦因书反问道。

“我……”舒望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也许是想的。”

带着大娃和二娃又来到了这个曾经的家里,舒望一时间百感交集。

和他离开时相比,房子里空荡了许多,除了一些老旧的家具,几乎只剩下四面光秃秃的白墙。

他在客厅转了一圈,习惯性地把挂在墙上的钟拿下调准了时间。这钟是他和秦宥最困难的时期在小摊子上买的,已经陪伴了他们四五个年头。也许是太过廉价了,总是走着走着就不准了,但他们一直没有换掉,每每出了问题也只是手动修理。

又从客厅走向厨房,这里本来应该有一台巨大的冰箱,被秦宥塞满了食物,可现在也已经不见了影,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四方形的灰色印迹。

大娃忽然跑到角落里大声叫了起来,舒望循声过去,就看到了两根脏乎乎的肉骨头。这儿原来是放着沙发的,而大娃的窝就在沙发旁边。他一想就知道了,当初一定是大娃将肉骨头藏在了沙发下,等着没人的时候偷吃,可还没吃到呢,家就散了。沙发被搬走了,肉骨头就露出了踪迹。

秦因书上前摸了摸大娃的脑袋:“大娃,骨头脏别吃,我们回家再吃好吃的。”

像是听懂了一般,大娃把肉骨头拨弄到一边,乖乖地趴在了这个它从小睡到大的地方,只是喉咙里小声呜咽着,听起来竟有几分低落悲伤。

舒望绕过他和秦宥的卧室,直接来到了秦因书的房间。

不知怎么回事,别的地方都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唯有这间房保存得好好,几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房中央摆着一张蓝色的小床,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床。舒望看见立马笑了起来,上去摇了摇婴儿床:“二娃,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把这个床睡塌过三回。”也不知道是二娃天生神力,还是这床没被搭好。这床可是当初他和秦宥一起拼装起来的,他们几乎一个晚上都没合过眼。

目光又慢慢落到了靠墙的玻璃柜上,里面摆满了秦因书当成宝贝的各种玩具,舒望当即面上一喜:“二娃,这是你最喜欢的变形金刚,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秦因书拒绝了:“小爹,我已经不玩玩具了。”

“那这个呢?”舒望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飞机模型:“这是你花了一个星期装成的。”

秦因书还是摇着头,从上辈子舒望死去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没有爱好了。

“这样啊。”舒望似乎有些苦恼,凝神苦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拉着秦因书跑到床边就地坐下,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他轻轻拂去盒子表面的灰尘,得意地笑道:“这个总算行了吧,你偷藏的小金库。自以为藏得很好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没戳穿你而已。”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的小玩意们总算见着了天日。躺在角落里的是一小堆硬币,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甚至还混进了几个游戏币。再旁边是几个彩色的糖果,这糖果是秦宥从国外带回来的,秦因书特别喜欢吃。舒望怕他坏了牙,只准他一天吃一颗,结果有一天糖突然就全不见了,舒望那时还以为是被老鼠偷吃了,没想到是被二娃偷偷珍藏了起来。

舒望将糖果拿起,却发现这些糖早就化开了,弄得手上黏糊糊的,不由笑了起来:“二娃,你当初肯定没想到糖会化掉。”

秦因书黑着脸想夺过盒子,舒望却灵活地躲开了。他仔细把玩着盒子里的每一样小东西,大娃失踪的磨牙棒,生日时送给二娃的巧克力,地摊上买的陀螺,还有……

拿起被叠成四方形放在最下面的一张画纸,细细展开,舒望就看到了三个丑丑的小人和一只丑丑的狗。他忽然想起来了,这是二娃四岁时画的画,名字就叫《我的一家》。

温柔地看向秦因书,舒望提议道:“我们把这个盒子带走吧。”

没想到的是,一直沉默着的秦因书忽然夺过舒望手里的画塞进盒子里,再盖好盖子,把盒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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