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腾地站起来,怒骂道:“你疯了吗?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我真是看走了眼,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样一个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奇然自说自话,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你要在这里待到生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得给我留下来。放你自由,怎么样?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你还是人吗?你不觉得你无耻过分吗?”疏影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孩子身上来,这得多可恨?
奇然心里的难受更加厉害,他只是索求一样能让他解开伤痛,不要仇恨只能好好思念她的东西而已,除了她的骨血,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了。哪怕被她恨死,他也要努力的将之留下来,他也想自私一下,她什么都不愿意给,那么只有他来抢了。
“你不是想离开吗?我可以答应你,甚至我可以放过想要混进宫里的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天衣无缝来解救你?真是天真可笑。怎么样?用你的孩子换这么多的性命,是不是很划算?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机会,但不会太久,你考虑好。错过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他们得死,而你必须在这里活到死。谁都想钳制我,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疏影冷笑一声:“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知道你有城府有手段,却没想到竟然是比我还上不得台面的。我突然有点庆幸,我及时掐断了对你的好感,不然到时候我该去哪里哭呢?你说是吗?到时候我会让人来给你答复。”
她不相信白书他们会落在他的手里,可是焦急中有谁能知道他们会不会犯了致命的错误,大意虽然要不得,可是却不得不接受这是最可能出现的。
她想让人送消息出去,可是身边太严密了,虽然平时能见到几个认识的人,可是靠得太远,又有人守着,没有办法说话。当某天有一个人满身是血的来到她身边时,她终于开始慌了,那是白书的贴身侍卫左卫,他说先生在挖通连接宫殿的密道时被巫叙皇上的人发现,一切都失败了。主子被俘虏,他拼死杀出一条路才来报信,希望主子可以自己想办法逃离这里,不要让先生们放心不下。
疏影心中最为害怕的事得以证实,她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光,难过的摸着自己还未轮起的肚子,她好想哭,她从未有过这么悲伤的念头,就是在难也从未像此刻这样想哭。这一次她就像个孩子慌了神,她最重要的人的性命全都握在他的手里,她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只能答应了吗?她才刚感受到一点所谓的母亲的感觉,本该等她出身最快乐幸福的时候就要分别,这样的痛让她怎么承担的起?
疏影没想到皇帝很快就追到了左卫,将他带走了,而皇帝就站在那里看她哭的像个累人一样,走近她,摸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你哭什么呢?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哭。我没有半点要伤害你的意思,你不要哭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没有办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我要怎么过。我这么爱你,爱到容不得别的女人,你知道吗?我不想看见他们,可我却又不得不背弃给你的承诺,我真的无可奈何,你能明白吗?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对你的这颗心。”
疏影泪眼朦胧的看着它:“你太让人恶心了,我想好了,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放掉他们,你不许再踏进这里来一步,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我曾经做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让我悔恨不已。你从来都不是盟友,而是敌人。”
奇然笑道:“那又如何?我不是拿捏住你了?只要这样我就好了,满足了。所以你们的不痛快和难过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你已经别无选择,所以留下来吧。把你的孩子给我,我就放你自由。”
他在她的面前已经将身段放到最低了,以可悲的祈求者身份在她的身边,想得到一点的温暖和快乐。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生出侧影之心的只有她了。
疏影闭了闭眼:“如你所愿,现在你可以走了。”
宫内的一切消息突然被切断,让白书他们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进去探知消息,那里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保存之地,其他人无从得知。焦急和等待让他们束手无策,他们想到了任何办法都没能混进去,没想到这一消失就是快一年的时间。
疏影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厚脸至此,每次来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他都是带着笑说:“不要生气,对孩子不好。”
等她的肚子大起来,他像是见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般激动:“时间真是过得快,我可以摸摸他吗?”
疏影没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会突然踢了他一下,让她忍不住叫了下。
他顿时慌了,连连问道:“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去找太医。”
疏影摇摇头:“不用了,他就是踢了我一下。”
也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当即跑过来摸着她的肚子,笑着说:“你是个儿子吗?你认识我吗?等你出来了,我教你一切我会的东西好吗?你要乖,我很期待见到你。”
以后的日子,他不管多忙都会来,像个疯子一样。他的快乐和满足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让疏影看得有点心酸。他也是个辛苦的人,她知道他被朝廷的势力逼迫着,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唯一能快乐的也就在这里了吧。
可是她不会同情他,别人眼中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