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沈知行描绘出来的画面,不由就有些想笑,没想到齐跃还有这样的身份背景,平时一点没看出来,此外也有些欣慰,他竟然可以为了贺菁菁做到这一步。但欣慰过后就有些忧虑,这齐跃不在了,找谁给睿睿看病啊?
我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沈知行说,“就按我说办呗,睿睿现在挺好的,你就这么喜欢去看医生?”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酸酸的味道。
“不是……”这人简直是没法儿理喻了。
不过沈知行说归说,第二天还是带着我和孩子一起去了一家儿童心理咨询机构去检查了一下。
当得知孩子康复前景很好,只要继续保持,完全恢复正常也不无可能,即便最终孩子或许会有些许的性格内向,但是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万事不能强求十全十美。
听了专业人士的一番话之后,我才彻底底放下心来。
我推着沈知行的轮椅出门,睿睿在旁边也帮忙使劲儿。
老刘刚把轮椅推上车,沈知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云南”。
只是他看到上面的字眼的那一瞬,脸色蓦然就有些变了。
他接起电话,没有开口。但我通过外音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有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地说着什么,大概事态紧急,那人一时没说清楚,沈知行眸色微黯,冷静地说:“别急,再说一遍,条例说清楚了,从头到尾,将事情始末详细再给我复述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说罢,他便不再说话,我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明显和缓了许多,但话音一直未停。
不止是我,就连睿睿都感觉到气氛不对,沈知行的情绪已经明显带动得空气都有些紧张。
老刘这种老油条自然也觉察到了,他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看着我们,皱着眉头抿着嘴,直直地看着沈知行,仿佛只要他一个发号施令自己就要去上刀山下火海了似的。
沈知行终于注意到了我们的表情,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对着老刘摆了摆手:“开车。”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马停了,似乎沈知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在牵着那头人的心情。
沈知行淡定地说:“没什么,你继续说。”
汽车平稳前行,我将睿睿抱在怀里,一手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安抚着他。
他伏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只是拿一双眼睛盯着他的父亲。
一路上车厢内没有一人说话,只有沈知行不定时地嗯一声,告诉那头的人,他在听。
一直回到了家里,沈知行的电话依旧没有停,那头的人还在继续说着。
老刘把他连带着轮椅一起推下车,我接手推着他进了门回到卧室里去。
进了卧室,他就立马站起身走到窗前,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从那里可以看向大门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进了卧室之后,这通电话又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终于对那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不要轻举妄动,让阿达把兄弟们撤下来,全部蛰伏,我们的人都不要露头,我会马上过去,一切等我过去了再安排。”
这通冗长的电话终于结束,心头的那点紧张也终于有所释放,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沈知行皱着眉头盯着窗外又看了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只是在盯着一处想事情。
我也就没有打扰。如果他觉得我有知道的必要,自然会将事情告诉我。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扭头看向我,又看了看睿睿,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要说的就说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他微微摇头,“不是那个意思,阿颖,我之前对你说了我有个义父,但是并没有告诉你,他老人家一直在云南养老,前些年呼风唤雨惯了,可能道上就会有些仇家寻上门,只是他年纪渐长之后,对这些事情就没那么敢兴趣了,索性近些年就去了云南定居,偶尔会回来一次,甚至一两年也不会回来一次。”
“但是刚才,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云南那边我安排的人打来电话说,义父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恐怕会有些不太好,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我必须亲自过去看看,而且义父也是我的恩人,他身体出了问题,我这个做义子的,理应床前尽孝,我今晚就会连夜赶过去,你……”
我二话不说,直接开口说:“我跟着你一起去!”
“你去不是不可以,只是睿睿一定不能去,这次的变故来得有些突然,我不确定我过去之后,到底状况是好事坏,所以现在最合适的安排就是,你和睿睿留下,我自己过去。我会留下一部分人保护你们母子,前段时间我已经用了一点手段让沈文斌暂时不敢有太多的轻举妄动,所以你留在这里带着孩子是最安全的,也是对我来说最合适的一种方法。”
我摇头,“不行,我必须跟着你一起去,让睿睿留下。”
他皱眉看着我,“那边的情况我不确定,或许会有危险……”
我态度坚决,“就是因为有危险,我才必须跟着你一起去,我们不是夫妻吗?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不能我自己待在家里享清福让你在外面奔波受累。况且你前段时间的车祸伤势也并没有完全彻底底康复了,你别否认,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