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大!”
就在这时,胡笙和李珍同时出现在屋门口。他们红着眼睛诧异的看着陈贤惠和张大大两个人。胡笙率先走了出来,他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妈,又转头看看张大大。
“你怎么来了?”
“我——我——我来找你!”张大大咽了口口水,站直身体。
“怎么?谈的怎么样了?”胡笙看他,眼里露出期待的眼神。
张大大看着他,张着嘴。陈贤惠已经走回她原来工作的地方去,她坐在那里,弯腰理着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花生。此刻的张大大多想剥几颗花生扔在自己的嘴里给自己壮胆啊,没有酒,花生与酒同醉。
李珍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哼~蠢女人!张大大冲她笑了笑!李珍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那屋子的黑洞里。他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开灯。
胡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他一巴掌拍在张大大的头顶,“你盯着我妻子看,干嘛?”
张大大回过神来,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你那妻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下意识的看看胡笙,再看看门口劳作的妇女。甩甩自己的脑袋,完了,他吗的,我也疯了。他妈说的对,这个镇子有一种魔力,让人发疯的魔力。见了鬼了。
“没有,没有,胡笙,其实~我想,我想,我想给你说一件事。”张大大吞吞吐吐,额间不停的冒汗。
“你很热!”胡笙抬眼皱眉打量他,然后低头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你不想干了!”他将烟叼在嘴里,说的含混不清,“玛丽电话说了,她说你想回城,似乎在这里遇到点麻烦?是吗?”
张大大愣了一下,玛丽说的,玛丽说的,可她怎么会——
“要不要我帮你说?”
“不用,这个事情得我自己说,我可不想他认为我跟你是一伙的。”
“哈哈~你本来跟我就是一伙的啊!”
这个贱女人,两面三刀,想两边做好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想全身而退?哼!
啪~他朝地上啐了口,伸手接过胡笙递过来的烟。
“哦,是的,昨天她问我来着。”
“你想什么时候走?”胡笙吧嗒吧嗒的猛抽烟,张大大奇怪的看他。这是中华,不是水烟。
“就这两天。”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有个人失踪了。”
“镇上的人?”
“我,其实,不太清楚。”
“跟你有关系?”
“没有。”
“那你怕什么?”
“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或许给你们添麻烦。”
胡笙扔掉手中的烟。这时,李珍从那黑洞洞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她踢了一脚陈贤惠的簸箕,里面的花生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眼看就要从门前梯坎上掉下去,陈贤惠及时伸手抓住了它。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珍,面色平静。李珍朝他们走了过来,陈贤惠跟随她的身影,直到与张大大对上眼。
我知道你是谁?
不,你不知道。
你逃不掉的。
见鬼。
陈贤惠冲张大大笑笑,他立刻感到后颈窝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李珍走到胡笙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腰间。胡笙递给她一只烟。似乎抽烟这个问题他已经不再反感而是非常适应。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胡笙嘴角上啄了一下,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大大对这个笑容很陌生,这张脸他很熟悉,但这笑容——
“张大大,你把那个捡垃圾的本地人怎么了?”她甩了一下头,笨拙的吐出一个烟圈。
东施效颦!张大大愣了一下,他立刻看向陈贤惠,但对方低头捡花生,似乎没有说话。
“安总,没有。我不认识那个人。怎么会把他怎么样!”他干笑两声,眉头紧蹙。
“你知道那个警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哦!”她笑了笑,突然猛咳嗽了两声。
胡笙将她手中的烟抽走,放在自己的嘴里。张大大看着这对夫妻,一种诡异的氛围在他们四周弥散。
“我只是碰巧——”
“你不应该去找他!”胡笙说。
“对啊,你不应该去找他。”李珍应和道,“我本以为你很聪明,玛丽说你很聪明!”
张大大红了脸,他有一种被玛丽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被人牵着走真他妈不爽。
“玛丽啊~她其实并不了解我!她没有告诉你,她也打算回城吗?”
“哦?是吗?”李珍挑眉,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再偏着头看向张大大。“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狗咬狗,多半——”
“两败具伤啊!”
“哈哈哈哈哈哈~”胡笙和李珍同时笑了出来。
张大大紧张的看着他们,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胸间荡开。
你跑不掉的!
谁说的?
反正你跑不掉!
“大大,我们不是说——说——你们!”胡笙依旧在校,他似乎停不下来,但张大大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我们——只——只是——是想起了一个笑话。”他又回头搂着他妻子,他们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了。“只——只是——是一个笑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张大大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们,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门口那妇人。
孩子,快跑吧!快跑!
张大大盯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
跑,快跑!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