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靖然确实需要多和人接触,我也早就存了心思想多陪陪他的。既如此,您就把他送来吧。趁此机会,我想把定然也接过来一起带着,和靖然一起,您看合适吗?”
静安妃被禁足,谢定然也处于无人看管时期,这个安淑妃也是知道的。
安淑妃迟疑了一瞬,说:“自然是好的,就怕静安妃以后……”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会向父皇禀明。”
安淑妃垂泪:“公主,并非我多虑,靖然的性格之所以如此,与静安妃有很大关系……”
原来自从安淑妃怀了身孕后,静安妃就几次三番欲加害于她,后来安淑妃不得不搬到月德宫谢真酬的偏殿,才安然待到生产。谢靖然出生后,也是饱受静安妃的欺辱,有一次静安妃甚至指使人将他偷偷推入洗心池中,幸亏路过内侍发现,才将他救了上来,但也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自此他的性子就慢慢变得内向起来,不肯出门,更不肯与人打交道。
嫣然听得气愤不已:“这种恶毒妇人,父皇为何能容忍下去?”
“陛下朝政繁忙,回宫之后大家便不肯拿后宫之事烦他。再者,静安妃在陛下面前一向也是温柔有礼的。”
嫣然叹气。她承认谢真酬在治理国家方面已经做得很好了,自古再圣明的天子也不可能朝廷后宫都清明和谐。那么他欠缺的,她尽力弥补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安淑妃告辞而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将谢靖然送来。
安淑妃才走,泰然迫不及待跑进右殿,打听安淑妃来意。嫣然将她的话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打算连谢定然一并借来祺祥宫的想法说了。泰然却郁闷起来,嘀咕道:“那以后陪我的时间岂不是要减少了?”
嫣然却只顾自己雀跃不已:“这样我们兄妹姐弟四个住一起,就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们一样,我好开心!”
泰然知道她极疼小孩子,只得压抑住了自己的不满,说:“下午批奏折的时间不许缩减!”
嫣然知他意思,笑着搂住他脖子:“遵命,太子殿下!”
下午,泰然连午睡都没顾得上就进了书房,嫣然自然是随侍丫头,不能离了左右的。不过她没有泰然的精神头,整理了一会儿医书,身子一侧便倒在榻上,头挨着泰然沉沉睡去。泰然给她盖了一条薄毯。闻着她的馨香,眉梢眼角都是笑。批一道奏折,便转头看一看她的睡颜,只觉满足无比。
晚上,嫣然让人去绮绣宫传话,说要带谢定然到祺祥宫住一段时日。谢定然兴奋得手舞足蹈,静安妃内心虽不愿,无奈做不到主。第二天一早,安淑妃派了身边的人将谢靖然送到了祺祥宫,谢定然后脚也到了。
两个孩子先是规规矩矩给太子和公主行了礼,待泰然一离开,谢定然立即猴子爬树一般攀上嫣然的腰,要姐姐陪他弹弹珠。谢靖然虽然不作声,却是罕有地满脸笑意。嫣然将定然的爪子扒开,说:“定然靖然,以后在哥哥姐姐这里,你们两个要相亲相爱,不许争吵打架。其次要孝长敬幼,不可欺负弱小,这两项可能做到?”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嫣然又说:“这里靖然最小,我们都要保护小弟弟,定然,你能行吗?”
定然胸脯一挺:“能!以后谁欺负靖然,我就揍谁。”
谁料靖然却细声细气地道:“我不要你们保护,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嫣然好笑地问:“靖然,谁告诉你要保护姐姐的?”
“那天我看见静安妃娘娘欺负姐姐……”
原来月照殿广场上的事情这孩子也看到了,嫣然心中暗叫惭愧。他肯定也看到了她下毒的过程,但愿没给他留下阴影。
定然却羞惭起来,闭着嘴一声不吭。嫣然只得又去安慰他。孩子王果然不容易!
四兄妹一起用了早膳之后便向月德宫去。谢真酬看见他们四个一起过来,有些意外。嫣然将安淑妃的话说了,表示自己愿意陪伴这两孩子一段时间。谢真酬自然非常高兴,又向祺祥宫加派了守卫力量。如今他的四个孩子都在那里,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安全问题。
回到祺祥宫后,嫣然即刻开始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她将做人的道理蕴含在故事中,让孩子们听后思考,故事中你悟出了什么?定然反应快,但往往说错;靖然反应慢,悟性却很好,往往一语中的。
讲故事之后便是玩耍时间,嫣然以前在神宫山自己创造的玩耍活动便派上了用场:弹弹珠,玩石子,爬树,斗草、抢窝,踢球,荡秋千、放风筝……可以玩个十几天不重样,把两个孩子乐得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午膳时,两个孩子像变了个人,规规矩矩地坐着,泰然眼睛一扫,两个孩子便猛扒饭,头都不敢抬。嫣然瞪了一眼泰然,泰然却一本正经叹道:“看来要找人加固祺祥宫了。”
“为啥?”嫣然好奇。
“你们三个总有一天要把这房顶都掀掉了,那时怎么办?”
定然忍不住道:“那我们可以住到绮绣宫去。”
“绮绣宫的房顶也掀掉呢?”
定然瞧了瞧靖然,心中希望他来接话,靖然却只顾认真地吃饭,看都不看他。
无奈,定然硬着头皮继续道:“那就去隽秀宫。”
“隽秀宫也没房顶呢?”
定然终于没办法再接下去,他可不敢打父皇的月德宫的注意,只好忐忑地看着嫣然。
此时靖然已经吃完了碗中的饭,终于抬起头来,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