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个个嚣张的那个样,搞的好像亲爹是天皇似的。”一个身着黑色汗衫,牛仔裤的少年远远地瞥了一眼自己刚从里面跑出来的酒吧,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一脸不屑的模样。
看其面容略微青涩,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人正是在当地一中上高三的张关,今年十八岁,刚成年便迫不及待地来酒吧找找乐子,谁知里面几个刺头刻意为难,一言不合就把张关赶了出来。
张关自知自己不是对方几个混混的对手,只好灰溜溜地逃离,只敢远远地表现一下气概。
此刻正值深夜,周围店铺早都关门,街道两边的大半路灯都坏了,只有零落几盏还坚强地悬于半空,散发着惨淡的光亮,场景略显冷清,张关百无聊赖地孤身走在街道上,看到地面上的小石头就抽开大脚踢飞,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忽然余光瞥见一处光亮,似乎还有一个门面没关门。
转头看去,入眼处是一个风中摇摆着的半人高牌子,牌子下放置一盏功率很低的地灯投射向牌子,张关走近了看才看清,牌子上写着“李明纹身店”几个字。
张关眉梢一挑,脑海中闪过身纹青龙的古惑仔的霸气身姿,稍微思考了一会,张关顿了顿嘴角,似乎作出了决定,便不再迟疑地迈步走进这个半夜还营业的纹身店。
这纹身店似乎有些年头了,除了门外那个牌子,其他都是古旧的样式,迈过颜色朱红却略显陈旧发暗的木质双开门,进入视野的便是铺满四面墙的纹身图案式样,屋子不大,大概只有二十个平方,屋子角落处被单独隔离出来,用一个白色幕布遮掩住,看样子后面便是给人纹身的地方。
没有再往里走,张关环视一周后正准备开口问有人吗,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另外一个角落走出来,定睛一眼,原来那面还有个侧门。
从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发髻霜白,略微驼背的老人,只见其面带微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关后,首先开口说话道:“年轻人,你要纹身吗?”
老人声音不大,口气清冷平淡,在这安静的夜晚竟有悠远的感觉,略显诡异,让张关有些不舒服,不自然地咽了口水,张关开口接话道:“嗯,我想纹个霸气的过肩龙!”
闻言,老人露出古怪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向屋子角落白布遮盖的地方,嘴中说着:“过来吧。”
见状,张关便径直走上前去,老人撩开白布,露出后面一张很窄的单人床,上铺白色被单,看着很干净的样子。
老人示意张关躺上去,张关迟疑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价钱怎么算的呀?”
老人微笑道:“等纹好了,你看着效果给,满意的多给,不满意的不收钱。”
听这话,张关更加放心了,似乎这老人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信,随后张关便脱掉汗衫,趴在单人床上。
背对着老人,张关半边脸枕着白色被单,嗅着清淡的消毒水味道,忍不住又开口问道:“纹这玩意疼不疼啊,听说纹身过后一星期还不能洗澡?”
并没有收到老人的回答,就感到背后腰处被针扎了一下,身体本能地颤抖一下,但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一种很麻很清凉的感觉,张关忍不住轻呼道:“哇,还挺舒服。”
随后,张关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疲劳至极的睡意涌上脑海,眼皮此刻也变得好似万斤重,再撑不住,张关慢慢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张关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身,自己却仍然懒得睁开眼睛,好似三天三夜都没睡一样。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沧桑又悠远的声音:“起来吧,纹好了。”话音落下,张关就觉得头脑突然就清醒了,心中还在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却不知怎么问,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撑起身子,走向旁边的一个落地全身镜。
看着胸前一个如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要摆动的青色龙尾,张关忍不住称赞道:“好酷!”
目光上移,通过面前镜子里反射背后另外一面悬于半空,四十五度角放置的镜子,看到自己的后背上,盘踞一条霸气十足,扭动身形的青龙,张关眼中难以掩饰一股火热。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再看几眼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张关嘴角一抽,开口问道:“怎么没龙头?”
老人微微一笑,直接扒下张关的裤子,张关脸色一变,正想开口,惊然发现自己的屁股上竟然纹着龙头,如果不是纹在屁股上,这龙头绝对是张关所见过最霸气逼真的纹身,即使隔着镜子看,似乎也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森然冷意。
张关嘴角猛抽,心中一阵腹诽,脸色涨红,略带一丝怒气开口道:“我怎么也是见过过肩龙的,别人的都是龙头纹在胸口的,你把龙头纹在我屁股上,尾巴纹在胸口是什么意思?”
老人面色不变,毫不在意地走向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过肩龙不是谁都能扛得起的,有的人纹了,能飞黄腾达,而大部分的人只会被其压垮气运,一辈子碌碌无为,做人下人,我把龙头纹在你屁股上,你坐下或躺着的时候都压着那青龙龙头,这就意味着你可以高龙一等,人生直冲云霄呀。”
张关脸色几变,听着这老头在这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心中更气,但木已成舟,这青龙已经纹好了,也洗不掉了,自己怎么也不能跟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冲撞什么。
张关瞪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