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清脆的口哨声在这寂静的夜格外突兀,原本在街头巷尾游荡着的怪物顿时被这口哨声吸引,开始朝着那个阴暗的角落前行。
“嗷呜!”
当一条浑身已经腐烂的猎犬冲进小巷后便发出一阵痛苦的悲鸣。
下一刻,两节血肉模糊的尸体“碰”的一声砸落地面,内脏混合着腐败的黑色血液散发出让人欲呕的臭气。
可是这臭气反而让这些怪物愈发的兴奋起来,扑向那具尸体,撕咬,啃食……哪怕这是自己的同类。
“愚蠢的……野兽……”
轻蔑,不屑,冷冽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低沉的笑声。
“哼哼哼……对于野兽,消散将是唯一的归途……”
话音刚落间,寒芒一闪而过。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那些怪兽便成为一堆堆碎尸,铺满地面。
“啪!”
“啪!”
“啪!”
踩着黏稠而肮脏的黑色血液,踢开零碎的内脏,一个身影从小巷内的阴影中走出。
缓慢而悠闲的越过这血色的土地,来到一个只剩下半个身体的怪物身边。
“呜……”
对着那个身影,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可怜?可悲?对于现在的你,任何同情与怜悯都没有丝毫意义,消散才是你最好的……唯一的……终途。”
说着,抬起手掌,一柄崭新的魔弹枪对准那个怪物的脑袋,在一片嘶吼声中扣动扳机。
“啪!”
在乍然而起的火光中,脑浆迸裂,鲜血横飞。
轻而易举的躲过那腐败发黑的血液,将魔弹枪插入后腰上的枪套内,拄着一柄螺纹手杖,离去。
……
“利刃切割的伤口……而且是一瞬间,对方使用的应该是‘鞭刃’一类的武器……”
“事儿头怪物……一瞬间全部解决么?”
海因奎有些难以置信查看着满地的碎尸。
而一边的米纳斯则开口道:“不,不是一瞬间解决全部,这里有一个例外,是被魔弹枪打爆了脑袋。”
说着,米纳斯甩动着手里的长弓,顿时间那长弓便解体成为两把锁链短刀。
“唰!”
砍下眼前那个怪物的头颅,米纳斯一脚将那个头颅踢到海因奎面前。
头颅翻滚了片刻后,静静的躺在海因奎面前,而额头上,那拳头大小的空洞还兀自流淌着腐败的黑血。
“怪物可不会使用武器和魔弹枪……是猎手!还有幸存者!”
得出结论后,海因奎与米纳斯相互对视一眼,当下便顺着那黑血所印出的脚印追了过去。
……
“腐烂且肮脏……让人作呕的世界……”
“渴望着被拯救……却又仅仅渴望着被拯救……”
“或许毁灭笔拯救更有价值……这个世界……”
说着这样的话语,用手中的螺纹手杖洞穿一个怪物的头颅,拔出的同时甩掉上面的血污。
然后继续前进。
脚上的皮靴踩在上面,发出“啪!”“啪!”的脆响。
就这样,一路走来,一路留下黑血印出的脚印,即不刻意宣扬,也不刻意隐藏。
而是好像一个老猎人在深山中漫步,随手射猎经过身边的野兔一般。
在享受狩猎的愉悦……
……
那个身影……
并不高大,但即便远远观望,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赖子灵魂的压力。
那个身影……
好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沐浴在黑色的鲜血中,飞舞在黑色的夜空下。
那个身影……
满头惨白如骨灰一般的发丝中,隐约漏出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
这……
是人类么?是猎手么?
原本决定着生死的搏杀此刻却仿佛一场拙劣的舞台剧,舞台上的英雄是无敌的,不败的,不死的。
而敌人,永远是愚蠢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这样的舞台剧从来让海因奎提不起兴趣,但此刻……
那是敬畏!
在崇敬中畏惧着!
就好像,七年前那个身影……那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七年?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海因奎喃喃自语着,太阳穴隐隐作痛。
“怎么了?海因奎?不追上去么?”
一边的米纳斯望着那已经走远的身影,忍不住询问着。
而就在这一瞬间,海因奎忽然觉得……为什么……眼前的米纳斯……让人感到虚假呢?
但这种想法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米纳斯……不久站在自己眼前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内心忍不住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可笑,随即海因奎便点了点头,道:“走吧,追上去问个明白,或者……战个痛快!”
顿时,起落之间,两人直奔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
而就在他们离去后的巷内,一个始终坐在墙壁上面,却一直没有被发现的身影却有些略显无奈的道:“好像……失去控制的程度越来越大了啊……”
“毕竟就算是神灵,也只是一个被封印的神灵,凭借残存在伊古拉大陆上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吃力……”
“看来必须加快进程了呢……”
“不管是人类,还是夜族……力量多么强大,也终究只是‘神’的造物,神的奴隶……”
“即便只凭借剩下的残存力量……达到我的目的……足够了!”
“那么,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