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慕云却只是来到了娱乐室里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而后便呆懈的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蒲德智将其余人安顿好后,也来到了慕云身旁坐下,眼中的疑惑一直没有消散:“云哥,你真的没事?”
慕云将仰着的头恢复水平位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
“云哥,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发生这种事,谁都会受不了;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有些事总会过去的……”蒲德智跟慕云相处的时间最长,彼此之间早已如同亲兄弟,他最能体会慕云的那种痛意,所以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时,只有他还记得慕云的痛苦。
面对蒲德智的劝慰,慕云却显得很迷茫,头一偏,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说我有事?”
面对这句话,蒲德智顿时就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像是要把慕云看个透彻,可是不管怎么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不过慕云说话又不像是装的,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对自己毫不熟悉;满心疑惑的蒲德智,只能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认识,你说你叫蒲德智……可是我不记得我们之前是熟人。”慕云说话依旧是很平淡。
蒲德智内心的疑惑更重,不过他沉默思考了一会后,最终准备用慕云最不能接受的事实试探试探,慕云对于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举止,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蒲德智说道:“云哥,对于梓涵的死,和你父母的死,你都不记得了?”
“梓涵?我父母……我怎么不记得他们了……梓涵……”慕云极力的去回忆蒲德智所说的一切,可半饷后,却依旧是毫无感觉的说道:“梓涵是谁?还有,你说的我父母又是谁,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他们的存在了?”
“什么?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蒲德智更是诧异,说胡的声量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许多,引起正在玩耍的其余人纷纷转过头来观望。
慕云再次去回忆,可是依旧没有结果,只能摆摆手回道:“真的不记得了……”
“这……难道是因为受刺激过度造成的失忆症?”蒲德智低头轻声的嘀咕一句后,抬起头,换了一副表情,变得极为柔和,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向慕云说道:“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就不会心痛了。”
得知一切缘由后,蒲德智便开始替慕云规划一个新的人生;兄弟八人在怀市相聚痛痛快快的吃喝玩乐了三天后,蒲德智再次为所有人订购了机票送大家返校。而慕云因祸得福,能忘记一切,反而可以重新的融入社会,融入生活,所以蒲德智在跟父亲征询建议并得到父亲的同意后,承担起了照顾慕云的职责,同时还带着慕云,重新返回了甘舟大学。
虽然甘舟大学里,有着慕云不想去面对的回忆,可是现在慕云已经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杨慕云,所以蒲德智不用担心以往的那些痛苦记忆折磨慕云。
马上就要到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了,而慕云在辍学两个多月后,终于再次返回了甘舟大学,对于慕云这样的优秀学生,学校里自然是很乐意接收的,所以校方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替慕云办理的复学手续。
至于住的地方,蒲德智没有再安排在原本租的那栋公寓,毕竟在那里,有着太多梓涵的气息;蒲德智虽然不希望云哥忘记梓涵,可是也不希望已经忘记一起的慕云再次记起曾经的那些痛苦回忆;所以蒲德智在离学校不远的一片商务住宅小区里又租了一间房,而梓涵曾经留下的遗物,蒲德智并未丢弃,而是统一打包藏在了新租房间的杂物间;毕竟这些东西,对于慕云而言,有着不可代替的意义,如果哪一天他能恢复记忆,或许他还会想要找回梓涵留下的一切。
一切办理妥当,慕云在跟蒲德智接触的几天里,也已经将蒲德智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或许这也是慕云失去记忆后,放在心里的第一个哥们,他的亲密度,甚至超过了所谓的亲人;因为在慕云接触蒲德智以前,早已忘记了亲人的含义。
全新的一天,也是全新的一周,甘舟市里冬天的早上,刮着呼啸而过的北风,路上的行人,纷纷将自己的脖子、双手裹在了衣服里;而此刻在前往甘舟大学的马路上,却有一个人让众多行人全侧目观望,在冰寒刺骨的寒风中,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外边子衬衫,并且衬衫还未扣上,就这么轻松的走在路上,面对瑟瑟寒风,似乎没有半点只觉;而在这个怪人的身旁,一个身着羽绒服,头戴羽绒服上连体大帽的男生,与怪异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看上去,犹如一个是在夏季的青春帅哥,一个则是冬季的大狗熊。
寒风中,一声尖锐的呼唤,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听在那怪异男生的身后,传来一声灵动的女子叫喊:“杨慕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