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已是凌晨两点,街道上寂静中透着寒冷。林满思披着自己从地摊上淘来的旧外套,小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扇完郭戴令那一巴掌以后,心情是舒畅了,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有些苦涩。
刚才她逃出包厢后便直接向经理辞职了。即使她不主动辞职,经理也会辞退她,夜宴从来不留会惹是生非的员工。还好经理也爽快,给她结清了这半个月的薪水,便放人了。她数了数,有五千块,还足够她们过上好一阵子的。待明日把欠的房租付了,她再去找新的兼职。
到了月初,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肯定又会出现,她必须在那之前想办法赚到钱还下个月的债务。想到这,心里又不由有些可惜,若不是郭戴令那人渣缠着她,她还能继续待在夜宴里兼职。那里待遇最高,好歹能凑足每个月要还的债务钱。
叹了口气,她将薪水收进包里,又拉紧了外套,转身走进一条黑黑的小巷。
这条小巷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可惜路灯年久失修,不断闪烁着,有些吓人。而且这小巷最近在修下水道,在井盖旁边拉起了警戒线,她必须十分小心脚下,若是不小心脚滑摔进下水道就悲惨了。
林满思全副注意力都放到了脚下,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缓缓靠近的一道黑影。
忽然那黑影一把抱住了她,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推向墙边。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郭戴令什么时候竟尾随她而来,一下将她钳制住。不仅令她喊不出声,还紧紧地箍着她,令她动弹不得。男女力量的差距在这时体现的如此鲜明,即使她学了防狼术也根本挣脱不了。
等她意识到是郭戴令后却是气红了脸,没想到郭戴令他这富二代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公子哥,竟敢不要脸面做出如此卑鄙下贱的事情出来!
她拼命挣扎,手腕被抓出了血痕,却依旧逃不开郭戴令的钳制。疼痛之余感到后悔不已,刚才真是气昏了头,没顾虑着后果便惹怒了这没有底线的人渣,现在她孤身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无法逃脱。难道她今日就要在这里被他得逞?
郭戴令伸手不知塞了什么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改为一只手钳制着她,另一只手开始上下动作解她的衣服。
林满思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感觉到郭戴令的手已经伸入她衣内,她顿时眼含泪光,几乎陷入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如此命苦,要让她如此大起大落,尝尽人生百态。她自认从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为什么却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湿咸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她已经筋疲力尽了,也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闭上双眼,想着不如咬舌自尽算了,或许还能早点解脱……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思婉那双可爱的大眼。
她可爱的妹妹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林思婉十分乖巧懂事,从不给她添麻烦。知道她要打两份工,再晚都要留一盏灯,在沙发上睡着等她回家,桌上还会留一碗热乎的面给她做夜宵。
可怜她才八岁,早早地便学会了做各种家务,还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照顾已没有求生意志的父亲,成熟的跟个小大人般。即使脚上的布鞋穿破了,也学会了自己补补再继续穿……
都是她太没用,才会让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受苦。
若是她就这么走了,那留下思婉一人在世上该怎么办?小小的八岁女孩,没人照顾,还要守着瘫痪的父亲……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狠心地丢下思婉一个人?
忽然一个激灵,她有些清醒了过来。
思婉,她唯一的妹妹,为了她,她什么苦都能吃。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抵抗,还起了轻生的念头?她今晚一定是被寒风吹傻了。
眨了眨眼,在昏闪的灯光中,她瞥见了身旁不远处那黄色的警戒线,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慢慢地她开始放松身体,不再抵抗。
果然郭戴令的钳制随即便松了些。
她瞅准空档,突然发力,顶了郭戴令重要部位一脚,令他疼的弓起了身子。在他还没恢复过来前,林满思又快速地再补上一脚,逼得他连连倒退。
她原打算让郭戴令摔进警戒线旁的小沟里,好困住他一阵,能够争取时间逃跑。没想到郭戴令竟在倒退时抓住了她来不及收回的脚,俩人顿时一道往警戒线里处摔了过去。
而她身处的位置摔的更旁边些,整个人顿时直直朝着下水道的洞口掉了下去。
“噗通”一声,由于她嘴里还塞着布团,她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便被充满恶臭的水所淹没。
她不会游泳,更别说在这会令人窒息的恶臭中,还会有那个清醒意识想到去模仿游泳姿势使自己浮起。
意识渐渐迷糊,最后一眼,她只看到洞口上郭戴令伸出的手掌,还有闪烁在天空中无暇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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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啊,人生。
她竟连死都死的这么肮脏。
脑海里开始快速地回闪过一个个片段————
小时候父母恩爱时幸福甜蜜的笑容;
她被同学欺负偷偷躲起来哭时的委屈;
母亲怀孕时抑郁苦闷的模样,及后来她抱着妹妹送母亲出殡时漫天飞洒的冥纸;
林氏破产时父亲的绝望,冯蜜的嘲讽,林亦如愤愤不平地骂着她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