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寸心一出现,谢凝就吩咐道:“同太尉说,可以了。还有,让江御史看好他的夫人,老实呆在船舱里别出来,毕竟朕若是有个万一,他们回到京城也只有死路一条。”
琼叶小跑着去传话了,谢凝又同对面点了点头,道:“堂姐,久见了。”
话音落下,兰桡已命人将太师椅搬了过来。谢凝坐下,兰桡便将清茶端上来,柔声道:“陛下。”
言寸心见谢凝竟然悠悠然地在船上坐下了,不禁大怒,转头沉声问道:“那艘船上的人呢?”
便在这话问出的同时,陆离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钟铭之还跟卫煜、孟季衡打着呢,翊卫见了陆离便有些讪讪地,低头叫道:“太尉!”
陆离“唔”了一声,忽然身形向前,瞬间如剑光般刺入战团之中,钟铭之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臂一酸,手中的剑便给谢凝夺了去。
“喂!”钟铭之急得差点跳起来,却又瞬间觉得肩膀被人推了一下,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去女帝身边守着。”陆离大步往下走,随即只听叮叮咚咚几声,不过片刻,陆离又走了上来,吩咐道:“留两个人守着,其他人跟我上去。”
翊卫应道:“是!”
陆离带着翊卫走到船舱顶层,低头道:“都处理完毕了,陛下,您是要杀还是要擒?”
谢凝含笑道:“寸心要擒,其他的就别留了。”
陆离眼中含笑,抱拳行了个武将礼,道:“是!”
黄河之上风浪涛涛,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言寸心在另一条船上根本没听到,她脸色微沉,转头问道:“怎么回事?你安排的人呢?”
旁边的统领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安慰道:“郡主,看样子人都被陆离杀了,但您别担心,您看他们的船在风浪里飘来飘去,肯定是船夫都死了,咱们不需要动手,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因为翻船而……”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笃”的一声钉在船的桅杆上。言寸心一看羽箭尾部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又绑在对面的船上,便是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要登船!快将绳子斩断!”
一个杀手立刻足尖一点,一跃而起,抽出腰刀要砍断绳子。却在此时,另一支羽箭不差分毫地射来,杀手在半空避无可避,登时被一箭穿胸,掉入黄河之中。
对面的船上,陆离左手持弓,挥了一下右手,喝道:“杀!”
三十翊卫立刻借着绳子飞向对面的敌船,言寸心大怒,飞快躲到杀手的保护圈里,吩咐道:“快将绳子斩断!”
立刻便有三个杀手再度跃起,陆离却又是三支箭射来,这一次瞄准的直接就是三个杀手的脖子。一个死在刚跳起,一个死在半空,最后一个死在刚要挥刀的瞬间。
杀手的尸体坠落在敌船的甲板上,随之落下的还有翊卫。翊卫虽然是京城世家子弟组建的,但是江南一行已经叫他们充分认识到,女帝身边不会留没用的人,而且两个中郎将都是武举出身。都是在京城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谁愿意被比下去?
“元礼,咱们再比一场如何?”卫煜朗声笑道,“今日斩首少的,请一顿天香楼的饭。”
“左中郎将,你可真是偏心,怎么能只跟右中郎将比呢?”一个翊卫一边跟杀手打斗一边大声道,“咱们也要参加!斩首最少的人请所有兄弟去天香楼吃一顿!”
“那留在船舱底的那两个可就赚大了。”孟季衡也笑了起来,一剑将一个杀手毙命,“那就来比比吧!”
黄河河面上,风浪滚滚,随时便是船倾人亡,翊卫们却只当这是一场玩耍般的赌约,杀得兴起。
宝船上,谢凝侧耳听着,转头微笑道:“太尉,朕仿佛听到翊卫们在比赛呢。”
“那少不得臣也要参加了,总不能给陛下丢脸吧?”陆离将一支箭从箭筒里抽出来,飞快地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便将对面敌船的一个杀手的脖子射穿了。
“喂!”钟铭之在对面愤怒地叫道,“陆离,你太过分了!霸占了女帝,竟然还要过来跟咱们兄弟抢彩头!”
“哦。”陆离淡淡地应道,又是一箭将一个杀手给宰了,他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滔滔水声清楚地传到了对面。“那就想办法赢过本侯,无能的人是无权发言的。”
这句话可真是刺激到翊卫了,原本就凶残的厮杀瞬间更加激烈,变成了单方面的镇压。
言寸心惊恐地看着,她早早地将谢凝回京的路线给打听清楚了,将船工买通,又全都换上自己的人,为的就是在黄河河面这道天堑上杀了谢凝。船工被杀时她还高兴谢凝毫无防备,现在却再一次认识到,一切不过是谢凝将她引出来的计策而已!
事到如今,言寸心也知道行动失败了,不敢再恋战,她早已将将负责护送的几条船都控制了下来,此时见情况不对,赶紧打手势让附近的船都靠拢过来。一边是想躲到附近的船上去,另一方面却是更动了杀心。
“弓箭手呢?”言寸心大叫道,“射杀谢凝和陆离!快!”
护送船上的扮作士兵的杀手们立刻朝宝船射箭,羽箭破空而来,谢凝却不慌不忙地坐着,将手中的茶杯交给了兰桡,笑道:“堂姐一定是忘了,朕身边还有个紫宸卫呢。”
兰桡也笑道:“是呢,陛下。”
青瓷双手持刀,一身轻功快如闪电般在方寸之间飞转腾挪,将敌船射来的羽箭一支支斩断。
谢凝坐在